温体仁用一个时辰,接受了一切。
至于官场,非当事人接受更快,等张维贤出皇城,京城到处都在谈论忠勇侯。
已经晋封神位的人复活,历史上没这种事,僧道两司尴尬了,但这是皇帝的圣旨,管他们什么事,又不可能收回去。
官场对陆天明隐隐有一丝恐惧,民间就纯粹是期盼了,也许神才能结束混乱。
张维贤依旧未去都督府,让亲卫抬着来到别院。
宣懿太妃薨逝的时候,刘文弱没有回京,她是妥妥的陆家媳,回京后新乐侯多次派人到府邸,都被管家挡了回去。
未亡人,还是妾室,娘家也不能见。
刘文弱原以为她能安静,结果快把她烦死了,张之桐的两个、自己和张嫣女儿、李开夏儿子、刘妞妞和王宝的女儿,七个孩子在一起,不闹腾的也跟着闹腾,吵得头都大了。
刘妞妞偶尔来转一圈,王宝也在,但王宝怀孕,躲院子睡觉,她一个人不放心,指挥一群侍女守着时刻拉架。
张维贤进入后院正房,一群孩子正在炕上闹腾,炕边四个侍女手忙脚乱。
刘文弱看到张维贤,连忙从炕上下来,张维贤摇摇手,示意她不用招待,“干嘛把孩子们放一起,大门口就能听到吵闹。”
“夫君走之前特别嘱托,回京不准把孩子们分开,就算打架也要在一起。”
张维贤苦笑两声,外孙不看也罢,到中院客房去了。
老头是想在这里待客,原以为很吵,但耳里听着孩子的笑声,慢慢发现,也是个乐子。
人多院里放不下了,陆天明回京肯定换地方,原先永康侯的宅邸很合适。
在张维贤看来,陆天明妾室一点不多,不算陪嫁,高门大户三十个才合格,有名有姓没有上百都叫寒酸。
每个地方,每个势力,每个信臣,都该送女子,不需要也得表示。
这是互信的基础,不能拒绝。
耳朵里听着娃娃的闹声,张维贤感觉一切大好,迷迷糊糊之际,听到一个清爽的声音,“老国公雅兴不错。”
睁眼看到一个妇人在面前微笑,很坦率的样子。
六十岁的秦良玉身材不高,满头白发,眼神气质如同四十岁。
张维贤没见过比她还英气的女子,连连摆手,“快坐快坐。哎呀,人老了总是迷糊。”
秦良玉笑着点头坐身边,“能听着娃娃们的声音入睡,国公这定力远超老身。”
“哈哈,国公府的娃娃更多,但没这里热闹,院子大了反而疏远了。”
亲卫给放下两杯茶,秦良玉抿一口,放下茶杯认真说道,
“陛下刚刚召见,好似对天明的出现很不在乎,老身说求国公支援军械,皇帝随口就同意了,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看的人真是糊涂。”
张维贤摇摇手,“夫人无需在意,皇帝就是那性子,其实算来算去,天下只有皇帝一个糊涂鬼。”
“可陛下对老身非常信任,一万白杆兵节制蓟辽三十万大军,也不知哪来的信心,说实话,老身糊涂又感动。”
张维贤知道她什么意思,“你我相识多年,老夫托大叫一声妹子,咱们说心里话,天明就算走到那一步,也与别人不同。”
“呵呵呵~”秦良玉爽朗笑了,“国公老哥误会了,我不是担心天明,他在石柱待了一个月,虽然时间不长,我也能看出来,不忠君,却忠于大明,这才是真正的忠臣。也许会黄袍加身,但不是将官的选择,是天下人的选择,我也不可能与天下人逆着来。”
张维贤点点头,“那妹子说什么?”
“没想说什么,单纯感慨,这几天一直在鸿胪寺寅宾馆,想找人聊聊天,也不知皇帝能不能接受大变局。”
“不能!”张维贤直接给了答案,“哪个皇帝都不会接受,只有一方之主和利益相关者才能接受。”
“可天明的利益相关者是百姓。”
“妹子咋又绕回来了?”
秦良玉自嘲一笑,“为何陛下不能有天明的眼界呢。”
“听自己想听的话,信自己愿信的事,拒绝改变,拒绝反省,拒绝接受,老夫早调教过了,没用,远差先帝,先帝虽然也很自负,至少知道反省,知道改变。”
“尽人事听天命,国公这么一说,我心里舒服多了。孙承宗是两代帝师,皇帝变成这样他的责任最大,辞官为何回乡?其实他最应该留京。”
张维贤一脸纠结,长长叹气一声,“老夫不想说稚绳,妹子不妨听听天明怎么说的,他说:孙承宗疲于党争,累于朝事,弃于皇帝,守于名节。
孙承宗愿意与天明做事,不是为了反对皇帝,而是他知道天明做的对,若真有那么一天,孙承宗第一个死,但当下而言,他也第一个弃于皇帝。”
秦良玉听懂了,“算了,不说了,天下尽是困守儒士身份的呆子。有件事求国公,能不能调神机营和真定府的骑军到辽西?哪怕三五千人。”
“不能!”张维贤直接摇头,“老夫没有权力调兵,会害死下面的将官。你到辽西也不能随便调动大军,天明看似不在乎战事,但他眼观天下,会利用战事达到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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