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菱听见公主吩咐,上前便将申绿赜绑了。
绿赜眼神慌乱,此刻方天宫,灵霄宝殿,穹苍帝虽不在殿内,但青云却依然如同他在殿内般行事。今日是青云值首,明日才轮到李山,穹苍帝定会在李山换班前回殿。天上短短一日,人间便是长长一年。记得上次穹苍帝曾换过青云与李山执守之期,穹苍帝刻意在青云职守时赶去人间,可见是早有打算。青云知晓穹苍帝信赖自己,更不敢行差踏座,将穹苍帝不在天宫之事守得密不透风。而卯日星官向来被穹苍帝当做及时雨、苦时糖之用,这次卯日新官与穹苍帝密约,卯日星官亦缄口不言。尚疆见申绿赜目前尚无危险,便又埋头长略。他担心夜长梦多,漫漫长夜只趴在桌上睡了一个时辰,到了早上他终于撑不住,去床上躺了会儿。灵霁公主又来了。尚疆翻了个身,索性说:“我不去,就说我睡了。”傅廉可怜巴巴站在床前:“大人,您别为难我啊。”“不去。”一天天地来烦他,他偏不去,尚疆来了脾气。傅廉只能去禀道:“我找了一圈,原来大人不在府衙内,这一大清早的,大人也不知跑哪去了。待会儿他回来,我让他马上去灵霁府找您?”公主冷冷一笑:“傅郡丞胆子越来越大了,还不让开?”公主直接越过他,往洛都尹房间走去。她记得小时候去过原临淄外婆,求饶道:“求公主看在我将实情供出的份上,放我回临淄吧,以后我定不缠着洛都尹大人了。”
申绿赜倒不是怕死,一则她在临淄有个年迈外婆需人照顾,长期独居她放心不下。二来,她刚才一时情急护住尚疆,此刻才想起尚疆莫轻易相信他人,保护自身安全之叮嘱,就想着先保命再说。
“刚才尚疆在东冥殿朗言不惧与你双双赴死,今日你这番说辞,怕他要大大失望。”
公主又对香菱说,“且去将尚疆唤来,瞧瞧她这薄情之举。”
灵霁公主向香菱使了个眼色,香菱领命,一骑快马飞至洛都府衙,在衙门口朗报道:“灵霁府香菱有要事求见。”
尚疆闻听,走出府门。香菱也不客套,直接说:“申绿赜暗杀公主未遂,公主已下令赐死她。但公主念她是洛都尹大人救命恩人,特命我来通报一声。”
寥寥数语后,香菱策马而去。
暗杀?这绝对不可能,尚疆不知发生何事,心中着急,一骑快马风驰电掣,赶至灵霁府。
此时公主已让人将申绿赜绑于房内,自己去门口亲自迎接尚疆。尚疆下马急问:“申绿赜人呢?”
“她暗杀我,洛都尹为何不关心关心我?”公主反问。
“公主,您可受伤了?”尚疆问。
“没有。以我的武功,寻常人近不了身。”
“公主文武双全,申绿赜手无缚鸡之力,说她暗杀您,其中是否有误会?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此番只是来洛都玩玩而已,绝不会行暗杀之事。”尚疆说,“公主,可否让我见见她?”
尚疆虽说的是寻常话语,但眼神中却有着乞求。
灵霁公主说:“行刺之事尚需查证,目前我不会让申绿赜见任何外人,还望洛都尹体谅。”
尚疆上前扶住她的香肩,柔声道:“我在你眼里也是外人吗?其实我只是关心你而已。”
尚疆刚才的那个动作让她有些不舒服。而他见她不答话,又说:“她毕竟是我的义妹,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公主不可不查探事情本末,便痛下杀手。”尚疆小心相劝。
公主点头答应:“我明白,我不会轻易杀她,我今日尚有要事,洛都尹请回。”
平白跑了灵霁府一趟,尚疆心中生出异样滋味,申绿赜暗杀公主定是无稽之谈,难道公主是在试探?试探什么呢?试他对绿赜是否有情?如果公主试出他俩有情,又该怎么做?一旦有涉及绿赜安危之事,尚疆便会难以抉择,也许是他太关心她了,才会进退维谷。
尚疆不再坚持,调转马头回至洛都府衙。他想让正阳开悟传道真君伍离,将绿赜先从灵霁府救出再作打算。
可任凭尚疆千呼万唤,伍离不为所动,尚疆思虑伍离或许正被穹苍帝差遣,又或者向鸿钧老祖复命去了,便想着夜探公主府瞧瞧绿赜情况。
当他将这件事告诉傅廉时,傅廉惊讶得嘴巴都闭不上了。
夜闯公主府?傅廉觉得尚疆疯了:“大人,您就不能从正门进去嘛,万一被暗卫发现,将您当刺客拿了,该如何是好?”
“我让你联系府中暗藏的岱宗朝山门人,让他们瞧瞧管如与绿赜在灵霁公主府是否安好,你且说传言管如与绿赜暗杀公主,现已被公主关押。”
见傅廉不动,尚疆催促:“还不快去?”尚疆又对着他背影叮嘱道:“莫提是我吩咐的,只当我全不知情。”
岱宗朝山门门主孔文此次是跟随管如入洛都的,听到此消息,自然是乔装后火速往灵霁府赶去。
一个时辰后,孔文探得消息,傅廉回复尚疆:“绿赜被灵霁公主软禁,但目前尚无危险。管如去看望过她,她说公主言尚疆在东冥殿坦言已与绿赜私订终身并成其好事,问大人是否确有其事。绿赜坦言对大人有情,为恐公主生怒,她说,大人对他并无几分情义,且两人并无实质性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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