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度被一众目光逼得浑身发毛，他站在白秘书身旁，手心全是汗。忽而，办公楼二层楼梯口传来脚步声，闻昌才带着一脸灰败的表情走下来。
吕梁赶忙迎上前，压低声音问：“书记，怎么说？抓不抓？要不要连夜把人带回审？”
闻昌才苦笑，缓慢摇头：“不行……沙书记死保程度，不签字就不许抓，还威胁我们不准越权。要是我们硬来，他就停我的职……他还说今晚连夜去帝都告状。”
“什么？那……那……”吕梁气得脸色铁青，后面的一干纪检干部也激愤不已，却无处发作。
眼见局势尴尬，祁同伟和赵东来从外面迈进大厅。祁同伟沉着脸问：“怎么回事，闻书记？”
闻昌才长叹：“沙书记不肯签字，咱们要抓程度就要走完所有程序，要不然我们直接动手，他就停我们的职。还要去帝都闹。”
赵东来也忍不住脱口：“那这等于两头堵死了？”
闻昌才苦笑再度点头：“对。现在硬来没用……”
祁同伟明白沙瑞金不惜撕破脸也要护住程度，想想当下也只能先退一步。他作为在场官职最高的省长，也不愿在此刻与沙瑞金闹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于是他大手一挥，语气坚定：“撤。让他去告状咱们也告状，咱们也去帝都。没谁怕谁。”
说罢，他转过身看向赵东来：“不过，你要给我盯死了沙果果和程度。若他们敢擅自离境，不管谁发什么命令，直接拦下！一旦反抗，就地击毙。”
大厅里顿时一片安静，程度心里“咯噔”一下，被祁同伟这句话吓到脸色变白。祁同伟猛地提高声音，喝问：“听明白没有？”
赵东来立正，一声大吼：“听到了！胆敢反抗，立刻击毙！”
话音一落，白秘书却在人群里发出冷笑，转头看了看程度：“走吧，别耽搁时间。”
见纪检干部们也不再强行阻拦，只能目送他们离去，白秘书便一把拉住程度的胳膊，挤开纪检和公安组成的人墙，上了沙瑞金的专车。发动机轰鸣中，车辆扬长而去。
车上，程度胸口急促起伏，回望依旧黑压压的警察人群，心中是说不出的惊恐。可白秘书却只是淡淡的冷笑，一踩油门，驶向夜店方向——那儿还有沙果果等着他们去“拯救”。
……
沙瑞金坐在飞机头等舱里，面色紧张，手指不停地按揉太阳穴。
舷窗外夜幕低垂，他却没有半分睡意。
机舱里灯光明亮，乘务员几次询问是否需要茶水，都被沙瑞金婉拒了。
“果果……你干下这等事，叫我怎么见夏曦？”沙瑞金心里翻江倒海，念及沙果果的案件，他担心到极点。
飞机抵达帝都后，他匆匆下机，神色依旧不安。接机的司机一看就察觉领导今天情绪很不对，立刻驱车直奔夏曦的府邸。
坐在车后座上，沙瑞金自知这次来帝都，就是想求夏曦帮忙。可该怎么开口？
要知道夏曦是他的表哥，却也是委员，掌握巨大权力。
若要请他力保沙果果，倒还是有几分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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