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玉笙才问:“你想过为什么,杜霖要送包假毒药来?”
“或许真如杜风所说,杜霖受人威胁指派,想着即使下了药或漏了陷,毕竟不是毒药,不会有什么后果,才同意。”苏毓答。
“那就是障眼法,试探本王守卫,转移本王注意,或许后续就要对本王下手了……”
冷玉笙点了点手中酒杯,想着上次太子大婚,就有西辽奸细混入京城:“得亏从杜风嘴里撬出了些东西。”
苏毓抿了一口酒,试探问:“那婚仪……还要继续吗?”
冷玉笙睨他一眼,知他没安好心:“自然,不仅要办,还要大办特办。”
第二日,礼部官员队伍被大张旗鼓带入镇北军营,好吃好喝供上,一个个单独带到主帅营帐问话 ,随行辎重全部检查一遍,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冷玉笙只能暂时压下疑惑,拨出大把银钱,向外头传播定王大婚的消息,却对婚仪来人、舞乐、迎送、仪仗经过的道路都细细清点。
到了八月,整个定州城都戒严起来。
——
“何必要成这个婚?”杨烟和冷玉笙并骑一马,在定州城转了一天,不由感慨,“刚放开的贸易集市又收了紧,入城之人每日都要接受盘查,多繁琐……”
冷玉笙却抬手捏住她的嘴巴,不让她再胡说。
“阿嫣,我早说了,不管有没有成婚这道仪式,你都是我的。但,这是做给天下人看的。”他贴近她,语气霸道。
“叫天下人都知道,你就是我的,是我的王妃,唯一的妻子。”
“好。”杨烟觉得他有时候就像个抢玩具的小孩,只能由着他来。
“我们成婚了还能像现在这样吗?还住在军营?”她问,“我不想被关在王府里。”
冷玉笙握紧她的手:“指定不能再扮男装住军营,要不给你在原来家府里开个香铺子吧,像在京城一样,你隐了身份,戴上面纱,还做你的掌柜娘子,我叫谭七继续护卫你。”
杨烟想,就像张万宁父母一般吗?或许也没有更好的法子,这已是他向她做的最大妥协。
她点了点头,要求再往家府门口去转一圈,选了个合适店铺。
又去倥偬山上祭拜过父母和师太,给菩萨上了炷香。
-
“你有心事?”
掩月庵内菩提树下,幽幽静静中,杨烟掰了块饼递给冷玉笙,却发现他一直在神游。
她继续把饼掰碎了扔给放生池里的游鱼。
岸上男子没什么胃口,水中各色金鱼们却摇摆着张嘴来觅食。
“没有。”冷玉笙否认,低下头去,也掰了饼喂鱼,看着它们争抢。
“明明旁边也有许多,它们偏要抢这一块。”他指了指鱼。
杨烟却道:“鱼在水中,本来自在。是有心人给了诱饵,才抢起来。”
果然,鱼群吃完饼碎,又互不相识般四散,优哉游哉转身游走。
“那也得抢着了才能吃饱啊。”冷玉笙道。
杨烟却摆手:“万一,吃食那头连着的是钓钩呢?抢的快就早早被钓了走。”
她不喂鱼了,自己吃起饼来。
冷玉笙却还在发呆。
“殿下想成为什么?抢食的鱼还是自在江湖的鱼?”她问。
“我不知自己想成为什么鱼,只知不想成为什么鱼,我不想成为别人的砧板之鱼。”
杨烟似乎听了明白,握住他的手:“韩泠,你不会的,还有我呢。你若遇着危险了,我会救你。”
“真的?”男子瞬间被逗笑。
“当然。”杨烟在他耳边摸了摸,翻出一朵花来,别到他的发冠上。
——
九月初,天气转凉,婚仪已经筹备完妥。
定王府前整条街都是张灯结彩,排场远超亲王规制,夜间灯光映红整个定州城,连西辽国主耶律赫真都派使者前来贺婚。
罗管事带着已快成年的黄门朱策里里外外忙活,顾十年则打点起从京城、禁军、江南、檀州、济州、泽州、京南路,全国各地陆续运过来的贺婚礼。
冷玉笙说,这婚礼是做给天下人看的,的确是给天下人看的。
看他这些年到底揽了多少人脉,聚了多少人心。
叫皇城里的宰相、太子乃至帝王都被震慑,不再敢轻易拿捏他。
那年满身是血入宫时,他便发誓不再做砧板鱼肉,现在更是,与其被动等着不知何时到来的阴谋甚至暗杀,不如主动出击。
快马回京的楚歌递来消息,杜霖的确受晏渚以儿子前途威逼,送出下毒指令信笺,在其书房密室搜出多年来收受贿赂,和晏渚以及其他官员的往来书信。
相关情况萧叶山已经上报帝王,并将人交给大理寺。
“杜尚书都倒了,下一个还远么?”
定州城墙上,冷玉笙背对着满城红色,面向城外枯黄衰败秋草,遥看一只雄鹰长掠九天,排云而上。
“殿下放心,京城还有我们。”身侧苏毓躬了躬身。
——
九月初五傍晚,冷玉笙召集各路将军简单交代下军务,就准备回王府安心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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