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万籁俱寂。
沈辰缓慢走在一处阴暗的巷子中。
此处地方名为四环巷区。
乃是青都遍布范围最大的一处贫民区，其中的恶臭环境，甚至比之前的403街区还要恶劣。
而此地的深夜，也看不到什么人影。
毕竟这个如今是暴力抢劫最高发的时间段。
沈辰按照了绘图上的标记慢慢走着，脚下是水泥铺成的小道，两侧的墙壁上还有着鬼图乱画。墙角则是用水彩笔打着色情广告，注明着联系方式。
破旧肮脏的楼租屋近乎没有亮光，一眼望去全是连绵不绝的黑暗。
估计连小偷都得琢磨究竟哪家住人，哪家是废臭垃圾场。
偶尔有几声鸟叫，则是格外的刺耳。
忽然在这个时候，沈辰眉头一动，一个翻身走进了某个废弃的房屋，蹲在墙角，缓缓闭上了眼睛。
眼角处溢出丝丝缕缕的玄光。
距离此地约三十余里的403街区。
一个名为“绮梦旧廊”的软色情酒吧内。
灯光炫彩诱人的房间之中。
“贱人！婊子！”
尖锐刺耳的声音叫骂着，三四个抹着浓妆，穿着暴露的女郎在疯狂撕扯着床上一个女生的头发。
嘴里还不停地骂骂咧咧，疯狂地羞辱着她。
直到几人狞笑着满意离去之后，床上的女子才扯扯衣服起身。
她脸上同样抹着浓妆，涂抹有鲜艳的口红，耳朵还戴着二手廉价的耳钉。
便是之前与沐青栀同为“艺线坊”员工的耳钉姐。
耳钉姐整理了一下头发，又面无表情地出去了。
被嫉妒恶毒的女人殴打这件事，在这种酒吧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要怪也只能怪她来得晚，没有小团体愿意接纳她。
打开房门后，见到了她的上司，那个随意闯进她家的中年男人。
“雀儿，搞快点，今天可是来了个大人物！你心心念念的总督府的人。”
男人阴笑着，在耳钉姐走过去的时候还摸了摸她的大腿。
穿过狭长的通道，来到了另外一处房间。
耳钉姐打开房门的时候，只见有一个穿着总督府衣服的年轻男人坐在沙发上，在他旁边——
他们酒吧的老板正谄媚地陪酒笑着。
而他们面前，已经站好了一排排的浓妆艳抹的女人。
耳钉姐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站到了最边上。
那位身材微胖的老板为旁边的男人倒了杯酒，低笑道——
“大人！您看看，都可以选。”
那个男人戴着金丝眼镜，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眼神平静而锐利。
在与那一排的女人一个个对视一眼之后，男人依旧没有说话，而是点上一根烟。
而此刻，耳钉姐的眼神深处——
骤然亮起一抹不起眼的玄色之光。
再然后，无人察觉，她嘴角边缘，翘起一抹微弱的讽笑。
此刻，当时沈辰暗中种下的拘灵发挥了作用，让沈辰得以控制了她的意识。
至于为什么，当然还是眼前这个男人。
沈辰略微有点印象，当初在青都总督府上对他俯首低眉，永远落后黄邵半步。
黄邵的副手。
来这里挑女人？
“下面，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可以彻底摆脱你们的身份。如果干得出色，说不定可以获得这辈子不敢想象的财富。”
金丝眼镜男淡淡说道。
一排排的女人无不是抬头直直盯着他，眼里露出迫切的希望。
“当然，前提是，你们得先签下这份卖身契。”
金丝眼镜男拍拍手，身后就有人呈上来十几份文书一一发放给了那些女人。
不少人迫不及待地浏览起来。
不过两分钟后，不少人陷入了沉默。
“大人，我想问——怎么会要求我们的生命健康权？”
有人试探着问道。
“就是字面意思。”
金丝眼镜男似乎懒得解释，只是道：
“自己看看报酬，愿意的就签下协议，然后跟我走，协议上说明了，意外是有的，但概率不大。撑过去了，你们就自由了。
“至于想不想冒这个风险，你们自己决定。”
这一次，不少人目光都惊惧。
“不会是什么人体实验吧。”
“我也是说，有钱拿，没命用呢。”
“真是的，什么奇奇怪怪的。要是床上生意，我马上就签了。”
“就是就是，鬼知道要被拿去做什么啊！”
还有人不甘心，用魅惑的语气娇软道：
“大人啊，就不能单纯的干点床上的事嘛，我们可是很熟练的......”
金丝眼镜男不为所动。
就在这个时候，站在最边上的身影突然上前，在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很好，你叫什么名字。”
“云雀。”
......
耳钉姐离开房间之后，被告知立马去收拾自己的行李。
这个时候，她依旧是恍恍惚惚的，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突然冲上去把协议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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