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伸手不见五指时,江绾才和芙蓉一起逛悠回了营地,二人虽然两手空空,但心情甚好。
可还没入营,她们就迎面撞上了正在营外巡查的温知熠,他的身后还跟着一群身穿甲胄的士兵。
尴尬的气氛席卷而来,周围又没有得以隐蔽的地方,若是单独碰面还好,她们还能假装没看见,可这么多人,若她就这么绕过去,难免会惹人猜疑她与温知熠之间发生过什么。
避无可避,江绾只得硬着头皮开口寒暄:“温大人这么晚还在巡查啊?”
温知熠闻声愣了一瞬,他没想到江绾竟然还愿意跟他讲话。
他有些手足无措,更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好,视线飘忽了半天,才用力地点了点头。
“温大人既然有公务在身,我等就不......”她见气氛还算正常,立刻就打算告辞。
“无妨的!”
可她还没说完,就被温知熠高声打断了。
“去,你们几个,绕营巡查。”他似是想向江绾证明真的‘无妨’一般,二话不说就回头冲身后的士兵们吩咐道,把他们几个都支开了。
见此情形,江绾和芙蓉面面相觑,不知道还应该说什么才能把他打发走。
“世子妃请讲,若有事情需要在下帮忙,在下定然在所不辞。”温知熠眼神真挚,毕竟自上次他的流氓行径后,他无时无刻不在觉得愧疚。
但一愧疚,他就会想起那雪白无瑕的背脊和纤细的腰身。
一旦色心被激起,他就会更加愧疚,日日陷在这种死循环里无法自拔。
更何况从某种意义上讲,他的眼睛可是江绾保住的,不论如何,他都得想方设法的补偿她。
江绾听了这话,勾了勾唇,语气平和的对他说道:“圣上命我们去给魏充仪采些艾草,可......”
“可寻至天黑,我们都没找到艾草,这深山老林的,也不知道会不会有野狼出没,但若是找不到,又没办法交差......”她欲言又止,装出了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
“包在在下身上。”温知熠想也没想,开口就应下了。
“好啊,那就有劳温大人了。”江绾盈盈一拜,然后带着芙蓉头也不回的绕过了他,向营帐走去,使唤的心安理得。
既然陛下不想让她好过,那她就不让他的臣子好过。
今夜总会有人不得安眠,但那人绝不会是她。
她正这么想着,芙蓉也在一旁夸着英明,可当她们撩开帐帘时,却纷纷愣住了。
洛池州正端坐在桌前,似是等候了许久。
江绾闭上眼睛揉了揉眉心,满脸疲惫的走进了帐中。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若是她早知道洛池州是个这么难缠的人,她当初就不会选他。
“你去了何处?为何哪里都找不见你?”洛池州一看到江绾回来,就像是蝌蚪找到了青蛙一样,寸步不离的跟了上去。
江绾挥了挥手,示意芙蓉去外面看护。
“荒郊野外,找草药去了。”她淡淡的回复道。
“草药呢?”洛池州紧追不舍,江绾烦不胜烦。
“你有什么事?”她打断道,语气很是不耐。
“你可是我阿、姊,我不来找你,才奇怪吧?”洛池州反问道。
江绾闻此不再言语,自顾自的去做起了自己的事情。
“江绾,我是你的一条狗吗?”
静默半晌,洛池州终于是开口问道。
“为何你想让我去咬谁我就要去咬谁,做的好了就给些甜头,做的不好就视我如无物,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你到底把我当做什么?”他语气悲凉的质问道,说到最后,还隐隐有些哽咽。
他知道自己身份低微,若是没有江绾给的这个机会,此生未必有能耐可以做到如今的位置,可她太无情了,让他变得患得患失、不能自已。
如今她与襄王不清不楚,还有意撮合他和祁阳郡主,简直就是把他的真心放在地上践踏。
“江大人,莫要目光短浅。”江绾冷冷的向洛池州瞟去,她的话说的很明白了,做不成事,他就毫无用处。
他与她的那些属下相比,不过是与她多了些肉体上的交流罢了。
洛池州看着她那不带一丝感情的双眼愣在了原地,他一时说不上自己心中是什么滋味,只是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终于尘埃落地了。
静默半晌,他见江绾没有丝毫想要开口挽留的意思,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她的营帐。
江绾并不焦急,她相信神智健全的人都是自私的。
她不相信洛池州会把他们共同的秘密揭发出去,不然她杀人是死罪,他冒名顶替更是死罪,两人都落不着好。
一天的车马劳顿让江绾累得不行,她不再思虑一些没有用的东西,在芙蓉的侍奉下梳洗干净后,就熄灭了烛火,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夜比她想象的还要安稳。
翌日清晨,江绾刚刚拉开帐帘,准备透透气,就看见了一束静静躺在土地上的、还带着些许露水的艾草。
她拿起艾草,轻轻抖落了一下上面的水珠,心中突然对那个被她推下水两次的温勤,感到有些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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