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案过程中所有的不安和恐惧,纷纷在此刻变成了沉重的现实。
他喉咙发紧,声音颤颤,“她当真是被人一箭穿喉而死?”
半晌,沈知点头。
江潮生的眼泪,瞬时决堤。
他犹如一头愤怒的猛兽,咬牙切齿的问:“凶手是谁?”
“还在查。”
“是不是周家?”
“还在查。”
江潮生站起身来,狂躁的在屋内走来走去,又看着一脸平静的沈知,质问他:“你不是见过她吗?!难道她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当时她已经是秦大奶奶,即使见了我,也是躲躲藏藏。我那次去秦府别院,也只是为了求证这件事真相而已。只是我没想到…那会是我和她的最后一面…”
江潮生忽而跪倒在地,捶胸顿足,“老师,学生对不起你啊……”
一想到周庭芳双腿尽断,死于非命,江潮生便觉心如刀绞。
他抽刀而起,好似杀红了眼,怒向外冲,“我去杀了秦少游!我去杀了那个假冒的周修远!我要为老师讨回公道!”
沈知站起身来,拽住江潮生,沉声道:“江潮生,冷静些,我已经查到蛛丝马迹,幕后凶手很快就会现身。你若现在沉不住气,此番便会前功尽弃。”
江潮生喘着粗气,慢慢冷静下来,那双赤红的眼睛盯着沈知,“老师…死前什么样?她可有遭受痛苦或折磨?”
“她死得很快。没有受折磨。”
“秦家人待她如何?”江潮生阴着脸,“呵,秦少游娶了老师,还敢娶二房?!他好大的狗胆!”
沈知没提起郑氏,江潮生却又大痛,“老师断了双腿…不能生育…秦家又怎会待她好?可悲啊…我老师风光霁月了一辈子,没想到临死前却这般窝囊……”
沈知于心不忍,便胡乱安慰道:“你老师的脾气你清楚,她在哪里都不会受委屈。”
江潮生却不信,摇着头道:“老师定然心如死灰,她肯点头和秦家的婚事,那肯定早已是行尸走肉苟延残喘而已——”
江潮生望向他,一脸平静的了然,眸色却很坚定,“说罢。沈世子…想要我做什么。只要能为老师报仇,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周庭芳不是个简单的人。
周庭芳的弟子,自然也不是简单的人。
从一开始到现在,江潮生就已经察觉整个查案过程抽丝剥茧,都有沈知助力。
男人的声音冷静又凉薄,“沈世子,我不介意做你手中的刀。告诉我…如何才能为老师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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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兰没有想到,柔嘉县主会挑在这个时候寻来。
紫苏恭敬的垂在门外,“公主,可要请县主入内?”
而沈玉兰下意识的望向高嬷嬷,高嬷嬷便道:“柔嘉县主第一次登门拜访,公主若是此时不见,怕是伤了她的颜面。不若将她请进门,闲话几句,打发她走便是。那柔嘉县主是个讲理的人,不至于非要在这个时候给主家添堵。”
沈玉兰依言请周庭芳入内。
她又命人去找大夫给锦屏看伤,一颗心七上八下。
周庭芳一入内,便看见沈玉兰苍白憔悴的脸色。
“公主殿下,我来得…不是时候?”
自从上次家宴后,沈玉兰时常来找周庭芳玩耍,相约着逛街、参加各种赏花、诗会,因此两人也算是结下深厚友情。
沈玉兰虽然和周庭芳认识时间不长,但总觉得她十分可靠,天生就对她有两分信服,此刻听周庭芳问起,不由愁眉苦脸:“实不相瞒,今日我带着那位锦夫人回周家,也不知怎么了,君舅说她冲撞长辈,发了好大脾气,命人将她打得只剩一口气。我这…刚将人抬回来,忙得正焦头烂额呢——”
周庭芳连忙问道:“那位锦夫人伤势如何?”
“都是皮外伤,看着吓人罢了,但应该没有伤到筋骨。”
“那就好。”周庭芳捂着胸口,望着进进出出的人群,才道,“看来我真来得不是时候。我本来想说我们上次的诗会办得很是成功,其中有不少小姐夫人们的诗词,我想编纂成册做个纪念,偏偏下人手脚粗苯,独独弄丢了公主的那一份亲笔,特意来向公主赔罪呢。”
沈玉兰显然心不在焉,“这等小事,周娘子不必放在心上。若周娘子想要编纂成册,我命人再送一份诗词过去便是。”
周庭芳叹气,“瞧你这焦头烂额的样子。罢了,改日我再来寻你。”
沈玉兰面色愧疚,“实在是对你不住,我这里乱成一锅粥了,实在无法招待周娘子。”
“哪里的话。”周庭芳拉着沈玉兰的手往外走,“公主有事自去忙。你我下次再约。”
沈玉兰命身边丫头紫苏送客。
周庭芳行至半路,忽而拍了一下脑袋,“呀,紫苏姑娘,还真是巧了。我忽然想起我身上带了太后娘娘赏赐的金疮药,不是说贵府的锦夫人受了仗刑,可容我前去送药聊表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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