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有的人的厌恶,不用其做什么说什么。
他,只要站在那里就足够得到所有人的怒目而视。
尤其作为当年弃城而逃的亡国之君,非常引人注目。
年仅二十来岁的煊兴面容温润,笑的彬彬有礼,半点都看不出前大赢皇室本身的狠辣无情。
程素见到人,鼻孔里微不可闻地鄙夷了“哼”声。
蔡姜选择侧目,假装无视。
看着面前的十六人,以及被拦在门外的部分文人,煊兴黯然轻叹一声:
“本侯不请自来……”
听到这声叹息,旁边的小太监直接上前。
“侯爷再怎么说也是庆帝亲自封的,一个小小的梵净雅集,有什么不能来的!”
说的好听,违天侯的“违天”这两个字分明可是羞辱。
这一唱一和,也不知说给谁听。
空气赫然沉默,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此间,白豌看那眼神便知道是刻意来的。
他放下酒杯,悄然对身旁凌书墨道:“我和你赌十八页第三张,这人今天是来砸场子的。”
凌书墨没奈何,直接拱手上前。
“侯爷!”
简短,有力,不带半点感情。
他是这雅集里唯二还有功名在身的人,总得打破平静。
煊兴那张脸的眼睛最为有神,凝重打量着面前的人,才语重心长的:
“韩画师之名,本侯久仰。都说画至奚梦居士,古今无人能及。今日得见,果然风度翩翩,仪表不凡。”
“噗——”
坐在旁边的白豌刚吃完一块苹果,吐了个核儿,表情有些扭曲。
煊兴鄙夷的瞥过面,尽是不屑。
他本以为这画圣韩妙染主事的“梵净雅集”是高雅的文人聚会。
可是,怎么捏面人的,画糖画的,身穿粗布麻衣的白丁也有。
甚至,还有这么个粗鄙吐果核的人。
凌书墨稍稍躬身:“侯爷来的不是时候,今日的雅集此时差不多要散了。”
傍晚酉时,已经开始日影西斜。
这算不得逐客,总比这里所有对其不满的人看着糟心好。
气氛一下变得焦灼。
煊兴听得出什么意思,但是仗着身份端立着,身后仅有的几个侍卫也没有动身。
他走到面前的木桌,一眼便看到那张《梵净雅集图》。
森森然,柳絮纷纷扬扬,人群各异别具风味。
运笔游刃有余,令人神往。
落款“染墨”,奚梦居士丹青,临安居士题字。
“韩画师的丹青果然妙绝天下,本侯心向往之。可否……”
他朝着凌书墨拱手作揖,小心翼翼,分明就是认错了人。
“不成,这幅是我们大家的,不能赠!”
声音由远及近,方才还吐果核的白豌便起了身走过来。
煊兴也注意到了此人,瞧见指尖有茧,凹凸不平,分明是文人。
“阿白。”凌书墨觉得其说话带着刺,稍稍提醒。
实在是令人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竟然就是那个名声卓着的韩妙染。
这压根不是什么清傲如月,遗世独立的清贵气质,反而世俗的很。
白豌不动声色将半干的画卷收起,小心递给旁边的小厮:
“今日的画都难得,可劳你拿去画会装裱,好生照看。”
“是!”那人道。
这边的煊兴则发现自己被无视了,表情复杂。
他终忍不住道:“阁下竟然才是奚梦居士吗?”
白豌望着着面色混合了诧异,只好刻意的:“是啊,不像?”
原来,越是造诣高的画师,脾气越是怪啊!
煊兴神色微变,忽然笑容满面:“韩画师,本侯并非要夺走此画。而是仰慕许久,欲求一幅丹青。”
白豌看着其衣着锦缎富贵的很,滚边还镶嵌着金线,头上玉簪低调奢华。
然而……
大概这人一尺布就抵得上十户人家好几年的生活,或者更多。
一声微音脱口而出——
“韩某要两千金!”
他扬起眉眼,语态极为郑重。
周围人显然被吓到了,一个个不免抽气。
煊兴震了一下,平复一会儿:“你再说一遍?”
白豌扬起手中袖,重复:
“两千两黄金,一两都不能少!”
这声音久久回荡在院子里。
大家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他,简直像是看到了怪物。
只有凌书墨柔和的看着不说话,眉睫静楚,目光每一寸就差没有为其振臂高呼。
煊兴阴沉着脸:“想不到韩画师竟然如此爱财,如此世俗。简直……”
简直不像个清新脱俗的名家。
众人相顾却是理解,甚至隐隐有些笑意。
白豌再一次重复:“我说,要两千两黄金。”
“不给,不画!”
他摊开手,理直气壮的要钱。
煊兴此时大抵能猜到他旁边的人是凌书墨了,更是不解。
韩妙染贪财便罢了,凌书墨可是当年大赢的状元,竟然也陪着如此辱没斯文。
清廉和高风亮节的气质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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