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迎到医院的时候,李敬山也刚好坐上丁百胜的那辆摩托,看起来正准备回去找她。
见到她之后,他又从车上下来,温迎跑到他面前,李敬山刚想要说什么,温迎指向身后,边掉眼泪边说:“你先帮我付一下钱,那个司机说不来医院……我强迫他……”
“什么司机?”李敬山蹲下来,摸了摸她的脑袋。
温迎扭头一看,那辆被她劫持的好心出租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人群缓缓散开,给警车和救护车让道。
警车呼啸着离开了,救护车停在门口,不断闪烁着灯光。
李敬山抱着她走到救护车旁边,但是又把她放了下来。
“妈妈没事吗?”温迎瞥见地上的血渍,小心地问。
“没事,就是需要出一趟远门,做个手术。”
李敬山刚说完就被捂住嘴巴,温迎电视剧看多了,很害怕“出远门”之类的说法,泪水涟涟地道:“不要说出远门……妈妈要做什么手术?”
“手部的,宁县能做手术的医生很少,妈妈受伤了,没办法给自己做手术,所以要去省城的医院。”李敬山摸了摸她的脑袋,说,“你今天中午就在丁一然家里吃饭,爸爸联系过爷爷奶奶了,爷爷傍晚的时候过来,陪你住一晚上,然后带你回老家过暑假。”
他语气平稳地叙述,又擦了擦她的脸颊:“这段时间累坏了吧,每年寒暑假都要学那么多东西,今年暑假里就先不上那些课程了,在爷爷奶奶家开开心心地玩就可以了。”
救护车里有人喊李敬山的名字,他应了一声,站起身,戴好眼镜。
温迎这才发现他刚刚抱着她的时候,都是没有戴眼镜的,她很想跟上去,抬脚走了一步,却只是背着手站在原地,认真地点了点头,说:“我会听话的,爸爸,你照顾好妈妈,也要照顾好自己。”
李敬山温和笑着,冲她摆摆手。
救护车也拉出警笛离开,温迎攥紧手指,看着它远去,直至消失,周围的讨论声却仍响在耳畔。
“真是造孽哦,本应该欢欢喜喜的日子,却弄得一尸两命,还把医生给伤了……”
丁百胜开着摩托,先送两个小孩回家。
丁卓然的学校还没有放假,屋子里面安安静静的。
温迎坐在凳子上面发呆,丁一然看到她垂着头不说话,绞尽脑汁地想办法安慰她:“你别难过啊,叔叔说没事就肯定没事的,阿姨只是伤到手,其他地方没有受伤,省城的医院那么厉害,一定能治好。”
“医生的手是很重要的。”隔了许久,温迎才吐出这么一句,她摇摇头,“丁一然,我不明白。”
丁一然愣了愣,他也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没头没尾,语焉不详的。
但是温迎说她不明白,他也就坐在旁边,陪她一起苦思冥想,直到丁百胜和郑华如回来催促他,他才去洗手间挤了牙膏,含在嘴里,继续坐到小板凳上拧着眉。
温迎的爷爷过来的比预计中要早,即便如此,他们还是在丁家吃了午饭。
饭后,郑华如拿了钱包递给丁一然:“你姐姐过两天就回来了,她上次跟我说提前买些冰棍放在家里,我忘记买了,你和迎迎去超市买一些回来,剩下的钱你们两个拿着零用。”
丁一然走出门,低头数了数里面的零钱:“我妈今天好大方。”
他转头看向温迎:“你数学比较好,这笔钱还是由你来掌管吧,买完冰棍后,我的那笔零花钱也……”
话还没说完,原本已经迈出巷子的人又折返回来,温迎拽起他的胳膊,比了个“嘘”的手势。
丁一然被她拽得低下身子,两个人偷偷摸摸地,悄无声息蹲到丁一然家的窗户底下。
里面的人正在说话,温迎听见郑华如的声音:“肯定不是青云的错呀!产妇的男人不肯签字,一直在拖延时间,她能有什么办法?自己的老婆在里面疼得死去活来,那男的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等到人快没声了才坐不住……”
“旧思想害人。”丁百胜说,“都说顺产的孩子比剖腹的要聪明,咱家卓然和一然不就是个反面例子吗?”
“要我说,那男的本来就是个潜在犯罪分子,谁家生孩子随身带把刀的,难不成还想跟医生抢位置……”
“他买了一兜水果。”丁百胜说。
屋内沉默下来,温迎猛然想起,她以前无聊的时候,曾跑到妈妈所在的医院观察她工作过。
医院对面的两家水果店为了争抢生意,推出买水果就送水果刀,买果篮就送洗漱用品之类的活动,有一次她去买香蕉,对老板提出过建议,还跟院长说明了原委,但后来她因为学习太忙,去妈妈科室玩耍的次数变少,就没有再实地考察促销活动是否终止了。
心脏一下一下,砸得砰砰响,她觉得沉重,伴随着自责。
可是真正应该感到自责的人是她吗?她不过是一名小学生,正处于盲目相信光,也追随光的年纪。
就算她每天拿着大喇叭跑到水果店,对他们进行严格的监督,就算她偶遇院长一千一万遍,递给他无数根香蕉,这一切又会有所改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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