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罢,挥剑逼人。
“……”
听着庄璨的话,白梧沉默着,终究只字未发,冰冷的眸仁似含着星辰浩瀚,声音清冷,淡漠薄凉:
“吾自当论事而为。”
忽然,马蹄肆虐,一片刀光剑影,白梧眸仁冷冷,却终究在那人砍向庄璨时,抽出腰间佩剑,挡住了那人的攻击。
“大人快走!”
刀尖挑开了发簪,一头鬓发倾斜而下,宛若流水青丝,在血雨腥风中飞扬。
面对那人的质问,白梧冷冽一笑,似在笑自己,也在笑苍生:
“呵,众生多可悲……你我不过为鱼肉……”
她冷冽提剑,在那人刺中自己时,血光飞溅,海棠落地,白梧忽然转身握住庄璨的胳膊,将她甩开,唇角微微张合:
“大人,吾自知死之晚矣。”
庄璨甩开以后,她燃起手中自带的火药包,随着一声巨响,火光四射,除了庄璨之外的所有人,消逝在火光中。
这是,女帝的绝杀令
谁保谁平安无恙?谁知谁居心叵测?
她自幼接受的教育是,以绳墨正德行。
她自入仕途起,便在朝堂上唇枪舌战,最多无非见见世态炎凉,民生凋敝。
若非帝君重用,她怎有幸见这些心狠手辣,怎能知朝堂上的冠冕堂皇,统统要绕开最有权威的天理国法,靠这些阴险卑劣的手段达成。
连帝君也是如此。
她的仕途由鲜血铺就。原来她踩着脚下看不见的尸骨,锋芒的言辞全都化作杀人的利刃。
叶生死在眼前,她护的一车人死的死逃的逃,一声呼喊早已化作悲鸣哽在喉咙,吐不出,咽不下,满腔满腹皆是苦涩。
公然抗旨么?庄璨,为这些叛徒、手下、敌人抗旨么,庄璨?
她在混乱中攥紧缰绳,道德的谴责将她的心一刀一刀剜得鲜血淋漓。
可她终究还是没有阻止。
庄璨骑在马上,紧紧攥着缰绳,甚至不愿施舍这场拙劣的戏一个眼神,只是面无表情地望着前方。山峦起伏,绵延不绝。
近处,鲜血四溅。
她知道这是谁的手柄,谁的目的,即使假造的证据漏洞百出,主使者也能够上演一场指鹿为马的闹剧。只是帝君,您真的认为消费摇摇欲坠的权威,绕开一切光明正大的手段,以暴力镇压谣言,是最正确的抉择么?
直到寒刃逼至眼前,她也仍旧目光漠然。
因为帝君信任她、重用她,所以会有人替她而死,为这一切的荒谬画上句号是白梧。奋战的教书先生在最后一刻也仍旧在一丝不苟地走着剧本,明知自己为人棋子,却毫不反抗,毫不挣扎。
一声巨响,眼前的一切都湮灭在火光之中。庄璨随声直身跪在地上,面对熊熊的火光,泪水无声滑落脸颊。
“……庄璨无能。”
天边忽然一声惊雷,乌云滚滚,倾盆雨下。
发若腊月絮雪,翻飏却未束,乍如缥缈横江的烟雾,入了眸。
金眸含烟,敛着些许淡烟暮霭,双瞳翳水,却似皎皎初月,浅斟淡漠,温文共枕。
他拢玄色广袖,帖了云鬓,眉间花钿熠熠灼华。
道是扶柔倾国色,风华绝世人。
执笔绘尽长安景,风华尤是洛城人。
玄色锦裙衬了袅娜身段,纤腰玉腿尽数勾勒。
朱唇轻启间,媚笑已至。
似盛月醺风乍起,磁音已是远扬。
“诸位百忙,今日得暇来这凌烟阁,可是先有约定?如此,倒是笙歌失迎。”
画了泼墨山水的折扇悄然张开,佳人眉翠唇红,莲步轻移间衣袂迭起,宛若扬起花翼的蝶。
他将折扇一抬,不偏不倚挡在妖娆妩媚的面颊前,似是有意无意间,隐住唇角难以湮灭的僵硬。
“啧……”
顾屿心中暗暗腹诽,“本座不过偷渡至人界游山玩水,熟料碰上此等事……罢了罢了,姑且玩玩,权当消遣。”
面上仍端的一派风雅,只暗自祈祷不要有人认出他来。
那才当真是英名尽毁。
赤裸的足轻落于微凉的地面,金银双色的两环銮铃随着微抬的步履,泠泠作响。
待行至近前,他将折扇微合,纤长的手指扣住玉质的扇柄,盈盈见了一礼。
“吾名,夜笙歌……”
谈笑间,品貌自是盈盈,颦蹙间,娇柔媚态摄人心魄。
花轻轻落在她鼻尖上,而后融化。只留下一片冰凉的回忆。她将大氅上的雪花片轻轻掸去。指尖有些泛红,掩唇轻咳了几声。
"这位姑娘"
她回头渡着步子走想那人,微微俯身想那人伸出了手。身后怦然炸开的绚丽花火,薄雾般的月色笼着街市两侧檐瓦。青石板上人影交错,长街巷尾的灯火阑珊。一切都清晰至极,又犹如坠入梦境。
"天色已晚,早些回去休息。"
朱唇微张轻吐字句。眼角夹杂着几分笑意却又带着几分不食人间烟火气。
她向来不喜与人过多接触。今日实在是奇怪至极。
惊蛰被自己热情洋溢地任务对象紧紧地抓住了手,不动声色地想要避开,但没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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