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很快结束,用安郡主的话说,草原骑兵不经打,死亡了近万人,俘获了他们的许多物资和马匹。
光棍军这边,只死了五六百人,死亡的将士就地掩埋。
腊梅一行回来,带着那二百多名胡大公子手下的尸体,往回赶。
除了胡夫人外,其余的家人是哭天呼地,欲死欲活,他们根本不知道他们的儿子或者丈夫,究竟是干了什么事,只知道他们是去前线战死的!
难过归难过,上面给的抚恤金,还是要拿的,又过了些时候,上面要他们去领一笔钱,他们还真愣了,不知道这笔是什么钱,这笔钱腊梅也没有跟他们解释,说是她答应的,杀一个敌人奖励十两银子的事。
但是愣归愣,有钱拿当然是好事!
皇上却哭丧着脸,在跟腊梅理论。
“噢,他们造反,要帮朕的儿子夺朕的皇位,他们还有理啦?朕还掏钱给他们?!”
“他们知道什么?他们知道他们干的是谋逆的事情嘛?那还不是您儿子叫人家去干的吗?在他们最后的时间里,我都跟他们说了他们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不想让他们做糊涂鬼,再说,您给的这钱,是功劳钱,是他们杀敌的奖金,这是我答应给他们的奖励!他们要是不去战场,您把他们给杀了,能起多大作用?敌人杀不了,老百姓恐慌,您啦,还遭一些人恨,划算不?!”
皇上就『摸』着胡须,斜眼看着腊梅,道。
“朕这心里,怎么想都觉得怎么别扭!”
“那您怎么不说,那些死人的家属,听说您格外开恩,特意补助他们的生活费的时候,他们在三呼皇上万岁的时候,您心里不开心才怪!”腊梅道:“皇上,我来给您算一笔账啊,呐,这回人家二百多人去,杀了一千多敌人,夺回的马匹和战利品,够发他们的抚恤金了吧,够发他们的奖赏了吧?!朝廷有啥损失啊?没有吧?!那回头再看看朝廷得了多少好处,起码这些逃掉的草原上的士兵吓破了胆子吧?他们见过厉害的,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士兵吧,我不敢说长,起码这些人十年之内都不敢沾边,不敢来『骚』扰我们的边疆城市,说他们野蛮,那还有人比他们还野蛮,那些死刑犯,对待敌人的态度是,你砍我脖子的时候,我连躲都不躲,就把刀砍向你的脑袋,怕人不?好好人都能被吓出个精神病!”
皇上坐正了身子,他想起了安郡主跟他说的个例,说她就是想不通,一个人对草原骑兵许多人,就能把他们吓得丢掉武器,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安郡主说,她都搞不清腊梅的话怎么具有那么大的魔力!
皇上深深地叹了口气,对腊梅道。
“你要是这么说,也是啊,那我们还是赚了!”
“皇上,您是赚了,您赚名声了,我赚啥?我忙乎半天,把我弟弟给赔进去,现在,我朋友明月也折进去了,听您这意思,我要是不提醒,您是不是把这茬给忘了?”
皇上眨巴着眼睛,皇上就知道这是绕不过去的话题,但是,下面人说了,腊梅的弟弟自己承认的,也没有人拷打他,他自己非要扛,这事不好办呀。
所以皇上道。
“你弟弟这事,先缓缓,你朋友明月呢,他们说,要她交代出团伙,交代出她师父在哪里,就放了她,你明白不?”
腊梅明白了,他们抓明月,是想让明月说出触手怪的下落,触手怪在京城犯过几次大案,官府一直都不晓得他的落脚点,都没有办法抓住他!
腊梅去狱中探视过明月,明月也跟腊梅表示了,打死她都不能说,触手怪毕竟是她师父,她的良心不容许她出卖师父,师父是小偷,但是对明月还是很好的,人要讲良心!
明月的话没『毛』病,腊梅也认为,这次要不是触手怪出手,龙袍的事件根本就查不出来。
但问题是,这是两码的事情,皇上都说了,功归功,过归过,只要触手怪来自首,把以前偷的东西归还了,还是可以从轻发落的,考虑到他立过功,可以少判几年刑!
那明月又不是没脑子,这多判几年少判几年,对她的师父来说有什么区别?即便少判几年,她的师父要是自首了,也非得老死在狱中不可!
现在触手怪在外面活的好好的,官府抓捕不了人家,就要人家自首,这不合逻辑吗!你抓住也是坐牢,自首也是坐牢,那谁傻呀?自己送上门来坐牢?
然而,腊梅现在的问题来了,是她让明月去监视胡大公子的,结果,明月却因为去胡府意外地发现了他们父子要谋逆的事情,明月小偷的身份曝光,官府把她给抓起来了。
这几方关系就是,腊梅请明月帮助朝廷把胡家父子谋反的事情给查出来了,现在官府因为原先明月是小偷,『逼』她说出触手怪是谁,不说就把她下入大牢。
腊梅就觉得自己对不起明月,明月很冤枉,要不是自己要她帮助自己做事,她怎么会坐牢?
所以腊梅在皇上面前把自己的观点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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