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两人对坐于案前。
方才满室凝滞的紧绷气氛,在沈之言垂首妥协那一刻似乎有所松缓。
但对沈之言而言,这显然只是个错觉。
药香幽幽散开,沈之言此时捏着棉絮的指尖明显在发颤——他得给席九蘅上药,这是席九蘅要求的。
书生怎么也没想到,对方缓和态度后的第一件事便是使唤自己来为他上药。
看清席九蘅唇上细小的血痂,沈之言手腕抖得厉害,这是……这是他昨晚失控咬下的痕迹。
一声轻嘶,席九蘅疼得眉头微蹙,沈之言更紧张了。
席九蘅看着他耳根都烧得通红,便知眼前人内心定然是十分煎熬。
心情舒畅之余,席九蘅又给人施加了无形压力,面上淡淡道:“既然觉得勉强,那便算了罢。”
“不、不勉强!”沈之言哪敢说勉强,“对不住,我、我下手再轻些……”
他屏气敛息,这下是不敢再走神了,挑了些许膏体,再次倾身向前,专心替人上药。
无人再出声,这下室内只余药香味悠悠飘散了。
其实若是仔细观察,能发现席九蘅背脊微微紧绷。
藏在桌沿底下的指尖无意识反复摩挲,这细微的动作,显然泄露了他内心其实也有些不自在。
看客朝白看戏看得极为乐呵,他们两个人,一个在假装不自在,一个在强装镇定。
半炷香后,这场“苦刑”总算结束,沈之言忐忑不安静待对方再次发难。
他实在不信席九蘅会就此作罢,对方既握了他的把柄,往后少不了要磋磨他。
席九蘅只是看了眼书生,便知人内心想法,他暗自笑了笑,决定不遂他愿了。
缓缓开口:“我知沈弟昨晚并非有意而为……”
沈之言如今是一听到“沈弟”这个称谓,便条件反射般胆寒。
然出乎意料,席九蘅只是接着道:“我也并非睚眦必报之人。前些日在外游学耽搁了不少课业,无奈夫子忙碌也顾不上我。”
席九蘅顿了顿,又露出他那惯有的平和笑容:“眼下文会将近,我实在忧心,想劳烦沈弟为我补补课。”
他本就在此次文会的参选名单之中。
就这般简单?书生恍然一瞬,怎么就同上次夫子堂那样,轻松放过他?
事实上也确实这么简单,席九蘅说完后便允他离开了。
不过书生在踏出屋前,身后的席九蘅又悠悠追出一句话。
“沈弟酒力不行,怕是容易误事,以后我们斋还是禁饮酒为好。”
书生脸一热,低低应下便逃也似的离开了。
席九蘅看着那道透着几分仓促之意的背影,指尖又无意识地摩挲着唇角的伤处。
他心情意外畅快呢。
前世的仇人如今随他拿捏的样子,让他颇觉畅然,从方才持续到现在,都未消退。
【席九蘅爽感值+15,当前爽感值35】
出来后,朝白最是兴奋:[又涨了又涨了!]
沈之言倒不觉奇怪,拿捏仇人的感觉很爽的好不好,席九蘅不可能体会不到。
席九蘅是枉死重生,心性早就大变,一股子阴暗味。他现在让对方体会到了这种近乎掌控的滋味。
然后再一点点上瘾,最后沉浸其中。
[这不,占有欲就来了]
沈之言摩挲下巴,对仇人的占有欲,想想还真是带劲。
朝白还在处于兴奋状态:[快快快,那就跑步前进!火力全开!赶紧让他掌控你!从身到心!]
沈之言:……
……
之后的几日里,书生都会陪着席九蘅温书,将手中整理好的札记送到人面前,样样做得妥帖。
席九蘅算是体会到了仇人的事事顺从。
而也因沈之言为席九蘅补课这事,两人交集渐渐多了起来,只是身处其中的他们毫无所察。
倒是学院里的学子们率先发现这一点。
——这两人怎么总出现在一起。
怪事!
而这怪事就这样倏忽已过半月多余。
-
今日午间一散学,教院外的槐荫下,照旧围坐一圈平日里喜斗蛐蛐儿的学子。
只是今日有所不同,他们不斗蛐蛐儿了,换了新玩法。
亭子里围坐着几个身着素白儒袍的学子,正闹哄哄地对赌。
“哈哈哈承让了承让了,宋易,此次是你赌输了!”
“按之前赌约,你需替我们抄书三日!”
一学子拍了肩拍宋易肩头:“笔墨纸砚已为宋兄备好,恭候多时。”
一众闹哄声中,一道略微恼意的声音响起:“这……这怎么可能?我怎会输呢?”
“别不服气啊,愿赌服输,这几日我们可都看在眼里,他们二人确实同进同出。”
宋易扯着嗓子辩道:“可分明是当初九蘅兄亲口说的,他们二人私会之事纯属谣言,岂能是假!”
原来这些学子闲来无事,私下在对赌沈之言与席九蘅传有私情之事。
虽说此事离谱,可半月前的私会之事又被传得有鼻子有眼,许多人当即怀揣着“万一席九蘅就好这口”的想法,不假思索下注——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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