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到了婺州,范婺州高兴得不得了。我告诉他:“你和周严州啊,都会成为‘假龙’。不过有一天,我又去找范婺州,告诉他:‘我昨晚一夜没睡,仔细推算了一下,你明天就会接到任命了。不过可惜啊,我到时候就该死了。如果我能在巳时赶到,还能赶上给你道贺。要是拖到中午,可能就来不及了。’范婺州一听,惊讶地问:‘先生怎么突然说这种话?’
第二天,我又去见范婺州,把他叫到一边,悄悄地说:‘任命书马上就要到了,不过送信的人离城还有二十里,被石头绊倒了脚。你赶紧挑个跑得快的人去接吧。’范婺州有点犹豫,说:‘我身为郡守,无缘无故这么做,岂不是被人笑话?再说邸报上也没说啊,怎么会这么快?’我笑着说:‘我都忍着死等你来了,你还犹豫啥?’
于是范婺州就派了一个士兵去,还让我留下来吃饭。过了一会儿,那个士兵满头大汗地回来了,一进门就大喊:‘恭喜龙图!’说着就把任命书拿了出来,我一看,果然是任命他为直龙图阁的告书。
那时候王黼是宰相,急着让告书送到婺州,还让士兵日夜兼程赶路,所以外面的人都不知道这事儿。过了一会儿,我催着上菜吃饭,吃完饭后,范婺州进去谢恩了。我走到客房,让手下把帘子放下,警告他们说:‘谁敢进来,我就用龙图阁的鞭子抽他!’
范婺州的家人高兴得不得了,争着给我敬酒。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出来,急忙叫范婺州过来。结果他已经坐在那里去世了。
我在杭州的时候,跟我家老爷关系挺好,他还想让我把我的学问传给他,可惜我家老爷不领情。邵南没有儿子,他死后,他的学问也就失传了。哎,真是可惜啊!
绍兴十四年三月四日,江东宪司的马夫郑邻,久病缠身,晚上做了个怪梦。他梦见两个使者追着他,说:“大王召见!”他跟着走了几十里路,来到一座巍峨的楼阁前。使者领着他走上台阶,穿过一扇朱红色的大门。院子里站着男女老少、僧侣道士,还有鸡犬牛羊,真是热闹得不行。
进了大殿,郑邻看见殿前挂着一面大镜子,照得人心都透亮,啥都能看见。不一会儿,大王出来了,两个使者恭恭敬敬地给大王行礼,说:“大王,郑邻带到了!”大王问:“你是哪儿人啊?怎么跑到这儿来了?”郑邻低着头回答:“我老家信州的,我也不知道为啥被追来了。”
大王命令手下查一查郑邻的生平事迹,用毛笔在纸上点了一个字,然后问旁边的官吏:“这个字是‘邻’吗?没错吧?”判官拿着簿子走上前来,说:“大王,应该是追处州松阳的郑林,不是这个人。”大王说:“哦,那这事儿跟郑邻没关系,让他回去吧。”说完,大王又检查了一下生死簿,说:“郑邻的寿命还有一纪呢,没问题。”
大王又叫郑邻过来,说:“我看你是个好人,在生的时候念过经吗?”郑邻说:“我默念过高王经,还看过观世音经。”大王说:“那你可得注意啊,别做坏事。你看看殿下那些铁柱子上绑着的人,都是做了坏事的,身上被打得五花八门,看上去简直不是人样。柱子上还挂着牌子,写着他们的罪状呢,什么诅咒啊、杀生啊、斗殴啊,都有。监狱里还钉着金钉子,画着大海和张口吞海的野兽。两边都是审案的官吏,其中还有个戴着牛耳朵帽子的,你转转看看吧。”
大王又说:“你已经看见了,回去以后还是要多做善事。要是看见别人受刑,你就念阿弥陀佛和观世音菩萨的名字,这样你就能消灾积福了。”郑邻说:“遵命,大王!”说完,他就往后退了几步,一回头,发现啥都没了,只剩下一个穿着白衣、拄着拐杖的老头儿。郑邻问老头儿去饶州的路怎么走,老头儿用拐杖指了指说:“从这儿往左拐,找到路就赶紧走,慢了会有豺狼虎豹和毒蛇等着你呢!”
郑邻吓得魂飞魄散,赶紧往回跑,一跑就醒了,浑身都是汗。一看时间,已经是初六晚上了。
赵应之,这位来自南京的皇室宗亲,与他的弟弟茂之在京城里逍遥自在。他们每天都和富商吴家的小员外一起四处游玩,享受人生。春天一到,三人便兴致勃勃地来到金明池边,沿着一条幽静的小路前行,意外地发现了一个酒肆。
这酒肆真是别有一番风味,四周花竹茂盛,环境优雅,各种酒具陈列得整整齐齐,看上去十分潇洒可爱。不过奇怪的是,酒肆里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没有。他们注意到,吧台后面站着一个年纪不轻的女服务员,于是三人便停下脚步,打算买几杯酒喝喝。
赵应之指着女服务员对吴生说:“要不咱们就叫这姑娘来陪咱们喝几杯怎么样?”吴生一听,高兴得不得了,立刻开始用言语挑逗那姑娘。那姑娘居然也欣然同意了,于是三人便坐下来开始畅饮。
可就在这时,姑娘的父母从外面回来了。姑娘一见,急忙起身,三人也觉得扫兴,便离开了酒肆。春天很快就过去了,他们也没有再去金明池游玩。不过,那姑娘的身影却时常出现在他们的梦中,让他们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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