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风竹道:“没错,最近忙着到处巡视,没有时间去细究案子,包括两起新的命案也是一样,都没有探查明白,想起来就觉得很懊丧。”
柳茗泉道:“花魁大赛对十里坊来说太过重要,你这几日要集中精神应付场里场外可能发生的情况,等比赛结束后我们再一起好好查查。”
正说话间,挂在大厅上的灯笼忽然暗了下去,而中间高台上亮了起来,只见一个身着青色罗裙,戴着面纱、抱着琵琶的女子款款上台,坐到了事先摆好的紫檀椅子上。
厅堂里原本很喧哗,此刻安静了下来。
柳茗泉凑到陆风竹身边,低声道:“这位女子乃是前代花魁沈银娘,最近几次花魁大赛都由她来开场。”
沈银娘手指一拨,琵琶声传来,众人心中都是一颤,跟着她开始唱词:
“岑郎十五吴趋坊,覆额青丝白皙长。恩客园亭常置酒,风流前辈醉人狂。”
唱这四句时,赵文翠出场,她披散着头发,佯装醉酒,在众人面前转了数圈后才将头发盘起,露出了雪白的脸庞。
沈银娘跟着又唱道:
“同伴祈生擂金鼓,新翻长袖善财舞。锁骨观音变现身,反腰贴地莲花吐。”
唱这四句时,徐秀贞出场,她换了一件彩衣,腰身向后弯曲,待得双手快要落地时,她一个打挺跃了起来,赵文翠将一支莲花抛到半空,徐秀贞一口衔住,落地后又将这支莲花插到了头上。
沈银娘接着唱道:
“莲花婀娜不禁风,一斛珠倾宛转中。此际可怜明月夜,此时脆管出帘栊。”
唱这四句时,沈永卿出场,只见她换了一身苗疆姑娘的打扮,脖子上挂着一大串珍珠,手拿着一只笛子,一步三摇走到了台前。
沈银娘接着唱道:
“岑郎水调歌缓缓,新莺嘹呖花枝暖。惯抛斜袖卸长臂,眼看欲化愁应懒。”
唱这四句时,姚蓉初出场,只见她缓步上前,假做唱歌的模样,然后将长袖遮在眼前,做极目远眺的样子。
沈银娘接着唱道:
“岑郎三十长安城,老大伤心故园曲。谁知颜色更美好,瞳神翦水清如玉。”
唱这四句时,王月红出场,她左手持铜镜,右手拿着画笔,对着镜子花眉毛,画完之后,双目含泪,给人一种将哭未哭的感觉。
沈银娘接着唱道:
“五陵侠少豪华子,甘心欲为岑郎死。宁失尚书期,恐见岑郎迟。宁犯金吾夜,难得岑郎暇。坐中莫禁狂呼客,岑郎一声声顷息。移床倚坐看岑郎,都似与郎不相识。”
唱这几句时,李春凤、金素娟、陈香君三人一起登场,金素娟和陈香君两人扮做书生模样,围在李春凤身边,李春凤眉头紧锁,双目紧闭,两人叹息一声,各自离去,离开几步后各自又回头,三人对视后,又都嫣然一笑。
沈银娘接着唱道:
“时世工弹白翎雀,婆罗门舞龟兹乐。梨园子弟受传头,请事岑郎教弦索。耻向王门作伎儿,博徒酒伴贪欢谑。古来绝艺当通都,盛名肯放优闲多,岑郎岑郎可奈何!”
唱这几句时,张逸卿和顾庭月上场,张逸卿手中抱琴,顾庭月手中拿着酒杯,张逸卿将琴高举过头顶递到顾庭月跟前,顾庭月却反手将酒杯中的酒倒在了琴上。
就这样,十名佳丽在唱词中一一登场。
沈银娘连拨三下,结束了弹唱,十名佳丽一字排开,站在她的身后,她站起身,沉声道:“一首《岑郎词》以飨诸位,还望诸位莫要嫌弃。”
台下众人一起鼓掌,有人叫道:“摘下面纱!”
他一叫,其他人也跟着起哄,叫道:“对啊,摘下面纱,让我们瞧瞧!”
柳茗泉对陆风竹道:“这位沈银娘年轻时是绝色佳人,号称岑红叶之后十里坊第一花魁,有句话将她两人并称:世外岑红叶,世内沈银娘。她后来被情人骗光了身家,整个人憔悴不堪,再也没有了夕日的容颜,从此不再不以真面目见人。”
陆风竹道:“她说自己唱的是《岑郎词》,里头的岑郎指的是岑红叶吗?”
柳茗泉道:“没错,这首词是当年祈香山写给岑红叶的,有点奇怪对不对,不过男女互换称谓在诗词里也很常见。”
任凭底下人如何叫喊,沈银娘始终不为所动,她道:“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银娘容颜已衰,幸得音喉未改,尚可示人。”说着她福了一福,转身下台。
范鸿铭走到了台上,高声道:“各位,诸位佳丽已经上台与大家见过面了,下面比赛就要开始,先请各位佳丽抽签。”
他话音刚落,一名小厮托着一个木盒走上了台,上面放着十只竹签,从赵文翠开始十人依次上前取走了一只竹签。
陆风竹道:“抽签是为了什么?”
柳茗泉道:“你看下去就知道了。”
范鸿铭道:“各位佳丽要先下去换衣服,这段时间请大家欣赏一段彩戏表演。”
只见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来到了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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