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赢了吗？”
白庭川趴在林辞晚的背上，歪着头看林辞晚的侧脸。
他看到林辞晚的眉梢微扬。
“你什么时候见我输过。”
很狂妄的话，但偏偏是由林辞晚说出来，任谁也找不到反驳的话。
林辞晚好像有一种魔力，不管什么话从她的口中说出，似乎都毋庸置疑。
或许连白庭川自己都没发现，他此刻看向林辞晚的眼神简直在发光。
他恨不得自己可以离林辞晚近一点……再近一点……
白庭川第一次觉得这条路这么短，他连眼睛都不舍得眨几次，可很快这条路还是走到了尽头。
林辞晚走到车副驾驶的位置将白庭川放下，白庭川恋恋不舍的松开手。
坐上车之后，白庭川因为发烧而有些迟钝的脑子终于缓缓转过劲来。
“究竟发生了什么？”
林辞晚突然出现在军队，这本就很反常。
以林辞晚的身份，除非必要情况，军队对于她的出现可以说是如临大敌的，那为何刚才出现的人却仿佛对林辞晚十分尊敬？
对了！
刚才那人是不是提到总统了！
“你是刚去见过总统了吗？！今天的事是不是和他有关？”
林辞晚开着车，神色不变。
“这些事和你没有关系，知道的太多对你没好处。”
白庭川和她不一样，根正苗红的，很多东西从小就已经根植于他的心底，一旦他对这些产生动摇，那对他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那如果我已经知道了很多呢？”
白庭川偏过头瞪着林辞晚，嘴角下拉看上去有些委屈，似乎是不得到答案就不罢休的架势。
林辞晚笑了笑，说道：“那就试着把那些忘记。”
因为她的缘故，白庭川已经逐渐偏离了他原本的轨道。
本不该如此的。
对于白庭川这人，林辞晚其实也很是无奈。
她没法负责，更不能放任轨道继续偏离，她现在能做的只有将白庭川引到他原本的轨道上去。
“忘不掉。”
白庭川赌气似的把头扭了回去。
他知道从林辞晚那是得不到答案了，但他也猜到很多了。
“你不告诉我，我也能猜到。”
其实很多事情一早就摆在了他的眼前，只是他不敢深想。逃避也好，自欺欺人也罢，他始终不敢往前迈出那对他来说是毁灭性打击的一步。
可这一次，他不想再逃避了。
车内突然一阵沉默，林辞晚乐得清闲。
又过了一段时间，林辞晚感觉不太对，于是侧头看了一眼。
……
？
睡着了？
不太对。
睡梦中的白庭川双眼紧闭，面色苍白，似乎是遇到什么痛苦的事眉头紧锁，睡的极不安稳。
林辞晚看了一会儿，越发觉得不对，白庭川现在这状态倒有点儿像是梦魇。
于是连忙找了个地方停车，把白庭川唤醒。
“醒醒。”
白庭川浑身一抖，像是溺水的人一般猛地睁眼抓紧林辞晚的手，生怕这最后的救命稻草不见，眼底的不安一览无遗。
“梦到什么了？”
白庭川没说话，只是不安的看着林辞晚，攥着林辞晚的手又紧了几分。
林辞晚也不动，只是默默感受手上那明显灼热的温度在心里叹了口气。
看来得赶紧送白庭川回家了，再这么烧下去人该烧傻了。
“林辞晚……我是不是做错了……”
“嗯？”
白庭川因为刚被惊醒眼睛还有些红，再配上发烧导致的嗓子沙哑，可怜兮兮的。
“总统是不是和你母亲的事有关。”
白庭川话一出口，林辞晚是真的惊讶了。
她确实猜到白庭川能猜出个大概，但没想到能猜中这一点。
“你别骗我，我又不傻，我知道的那么多，顺藤摸瓜总能猜到这一点的。”
“然后呢，还猜到什么了？”
“我是不是一开始就做错了……”
白庭川忽然有些不敢看林辞晚，假装很自然的低下头。
林辞晚不解，且好奇。
“你做错什么了？”
“林辞晚，我很怕……我怕我在无意之中也成为伤害你母亲的刽子手之一……”
林辞晚不说话了，眼神复杂的看着面前垂着的那个脑袋。
她就说这人的脑回路不太正常，也不知道是怎么联想到的这一点。
车内一时间安静极了，白庭川像是个在等待最终审判的死刑犯，气都不敢喘。
白庭川屏住呼吸，听见林辞晚叹了口气，他整颗心都悬了起来。
“白庭川，我不搞连坐，不知者无罪。”
无形中悬在白庭川头上的砍刀似乎消失了，他缓缓抬起头。
“你不怪我吗？我那时也是和总统站在同一边的。”
“我不怪你，也希望你能放过你自己。”
不是林辞晚怪他，是白庭川不肯放过他自己。
“可是……我不知道我该怎么撑下去了……”
“白庭川，你搞错了一点，你的信仰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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