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不好了!大人!”
清晨,薄雾弥漫,天边堪堪亮起一丝曙光,陈平的声音刺破了这片宁静。
景予初在床上揉了揉发酸的眼角,“怎么了这是?”
“我去看看。”沈祈安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背,披着中衣,睡眼惺忪打开了房门,“陈平,怎么了?”
原本敲着隔壁房门的陈平瞧着沈祈安打开的是景予初的房门,那敲门的手举也不是、放也不是。
见他不言语,沈祈安皱眉就要关门回去,陈平终于反应过来,急急道:“大人,昨日那个叫柳絮的丫鬟,她失踪了!”
“失踪了?!”
穿戴整齐的景予初从沈祈安身后冒了个头,“什么时候失踪的?谁发现的?”
陈平虽然对二人之事略有耳闻,可亲眼看到还是感到震惊。
毕竟在他心中,景录事在不久之前可还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这二人什么时候搞在一起了?!
“陈大人?问你话呢!”
景予初出言提醒道。
陈平这才惊觉自己的失态,回道:“我刚刚想起身出恭,就看到一道黑影闪过,紧接着那个朱黎将军就骑马追了出去,说柳絮不见了!”
“大人,那丫鬟怕不是被人掳走了吧?”
陈平心有惴惴,“况且今日本该是将那宝塔公主火化的日子……”
“去看看。”
陈平话没说完,沈祈安不知何时已经穿好了衣服,拉着景予初就提剑出了门。
“喂!喂!大人等等我啊!”
……
景予初跟着他,脑海中一直浮现着昨晚那个怀着身孕的柳絮的画面。
是谁要掳走她?
若她才是真公主,那掳走她的人会不会就是杀死假公主的凶手?
朱黎将军这么紧张,难不成这起案子真的与他毫无关系?
景予初满心疑问,二人追着马匹的足迹到了县上的一个胡同巷子口,沈祈安停下了脚步。
“马蹄足迹不见了。”
最后出现马蹄足迹的地方,是一处成衣铺子后门。
“应是进去了。”
景予初地蹲在地上查看马蹄足迹的方向,似是引二人从这地方进这处宅子。
沈祈安与她对视一眼,大手指向自己身后,示意她跟在自己身后。
他用剑柄推开了那扇门,小心翼翼的走进院子,只余一批黑马被绑在马厩之中,四周的房门全是开着 ,显然早已空无一人。
朱黎也不见了。
“怎会这样?”
好不容易一路狂奔跟上二人的陈平站在景予初身后不可置信道:“我明明就看到那朱黎将军往这个方向跑的,骑的就是这匹马!”
“那些高丽人到底在故弄什么玄虚?!”
景予初没理会陈平的大呼小叫,这院内的沙尘明显是被多人凌乱踩过,且绑着的马厩上还有几道新添的刀痕,这明显就是不久前有人打斗过的现场。
“大人昨晚与那朱黎将军交手,他功夫比之大人,如何?”她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沈祈安正看着马厩柱子上的那几道刀痕,沉思了片刻,“尚可,与本官还有些距离。”
这话要是其他人说出来可能有些狂妄,从沈祈安的嘴里说出只剩下令人崇拜。
毕竟当年武举人考试之时,这位在海选之中一骑绝尘,若不是公主娘娘拿着扫帚追了过来,沈大人怕是就要当上小将镇守边关去了。
“根据现场的打斗痕迹看,约莫有八九人,且都持有兵器,若是朱黎将军寻到了那位柳絮姑娘,又要单打独斗……”
她欲言又止,想说出凶多吉少,又怕低估了沈祈安的实力。
“大人以为如何?”她看向还在沉思的沈祈安。
“可我们大昭境内谁会对一个婢女不利?”陈平问道。
沈祈安拍了拍马背,对上二人道:“他们高丽自己的事情,当然是要他们自己解决,可前提是不可再有人死在我大昭境内。”
一个掉了包的公主之死尚能让他们大做文章,若这真公主与将军也在大昭的管辖范围之内出了事,战事定然在所难免。
“陈平,召集人马搜搜周围的农户、庄子,把那庞县令一同叫上,他对安州县最熟悉。”
陈平领命照做。
沈祈安又对着门口喊了一声,“十三。”
“大人!”
十三再一次从天而降,真教景予初怀疑他到底躲在什么地方,能够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跟在他们身边这么久!
“派人去查近日安州县内有没有陌生的面孔或者奇怪的人进城,尤其是高丽人。”
“是,大人!”
十三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景予初若有所思的看着沈祈安,教他脸上生出了几分不自在。
他右手握拳抵在唇上低咳一声,不自在道:“卿卿何故如此看我?”
“大人将一切都安排好了,那我二人要做些什么?”
“自然是跟着本官,一同将那公主的尸体再验一次。”
根据仵作所写的陈词,这位公主的致命伤只有脖颈处的剑痕,且是一剑封喉,死的时候没有多少痛苦。
正如景予初所料,她的指腹、脚后均存在厚茧,这是常年干粗活、走路才会留下的痕迹。按理说,身为一名公主,不应该有此现象。
仵作还发现,在公主的指甲之中,有这不属于她的血迹。
“大人这样说,莫不是那公主临死前抓伤过凶手?”景予初与沈祈安站在停尸房门口,捏着鼻子问道。
沈祈安点了点头,“再看看还能不能发现其他的线索。”
根据仵作的描述,那杀人的剑本就难找得很,这抓伤的人过了那么多天,伤口怕都是要结痂了。
哪还辨认得出来?
再次迈进这件令人发呕的房间,二人都捏紧了鼻子。
她专注的看着那尸体指甲中的血液的深度,又发现那指甲缝隙之中,竟藏着一根细小的金色丝线!
景予初轻轻将那条丝线扯出,喃喃道:“大人,这难道是凶手衣物上的东西?”
是金丝线。
沈祈安接过那条肉眼近乎看不到的金丝线,对着门外敞亮的光线,隐约可见线上有一点点斑红的颜色。
景予初低头盯着尸体脖子上的伤,骤然想通了其中的关节,喃喃道:“大人,这一般人,可穿不起金缕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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