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印象】18号楼，一户日式风格的客厅里。
林家豪斜倚在落地窗前的真皮沙发上，手里把玩着一只水晶杯，淡黄色的清酒在杯壁上晃动出清亮的痕迹。
他的目光落在冯瑶身上，脸上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眼底却冷得像北极的寒冰。
"这是一个有趣的故事……"他声音低沉，带着几分玩味。
没等冯瑶回应，他便自顾自地继续道："有个小男孩，住在一个满是烂菜叶臭味的小破屋里……"
他轻轻晃了晃酒杯，冰块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父亲是个卖菜的，叫林文彪——呵，名字倒是挺响亮，可惜是个彻头彻尾的烂人。"
林家豪的嘴角扯出一个讥讽的弧度。
"那男人高兴了喝酒，生气了也喝酒，喝醉了就揪住女人暴打，打完了就像个猪一样发泄肮脏的兽欲……"
冯瑶的睫毛微微颤动，林家豪却像是没看见似的，继续那种漫不经心地自言自语。
“每每这时候，小男孩就躲在门后，捂着耳朵，可那些声音——女人的哀嚎，男人的喘息，还是会从指缝里钻进来……”
他的眼神突然变得阴鸷，指甲在杯沿上划出刺耳的声音。
"你试过用指甲抠墙皮吗？一下，两下……直到男孩的指甲缝里全是血和灰，那男人的嘶吼，女人的呻吟，还是挡不住的钻进耳朵……"
昏黄的壁灯照亮了林家豪半边脸，阴影在他的轮廓上割裂出狰狞的线条。
他忽然笑了，那笑容让冯瑶后背发凉。
"男孩为了讨好那个男人，他拼命学习，拿回一张又一张奖状。可你猜怎么着？"
他凑近冯瑶，酒气喷在她脸上。
"那男人当着他的面，用烟头把奖状烫出一个又一个黑窟窿，说这些废纸连半斤烧酒都换不来……"
林家豪的瞳孔微微收缩，仿佛又看见了那些燃烧的纸灰在空中飘散。
他猛地灌了一口酒，语气突然轻快起来，像是在讲一个有趣的笑话。
"后来，那个女人学聪明了……她开始涂口红，喷劣质香水，趁男人醉得不省人事时溜出去……男孩半夜醒来，看见空荡荡的床铺，就知道她又去找该死的野男人了。"
他的表情突然变得扭曲，指尖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直到那个雨夜，女人拽着男孩的手在自己脸上摩挲，一遍又一遍……她说，照顾好自己，妈妈要出远门了，以后……没有以后了……"
林家豪的声音突然哽住了，喉结上下滚动。
他的眼神变得涣散，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滂沱的雨夜。
"男孩追出去，在泥水里摔了一跤又一跤……"他的嘴唇颤抖着，声音却诡异地平静，"他喊着：'妈妈……你别走……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
突然，林家豪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
"可女人头也不回地跑了，连背影都没留给他……男孩站在门口等了一整夜，像一个被丢弃在雨水里的布娃娃，可那个女人……再也没回来……"
房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空调外机的滴答声，像某种时光的倒计时。
林家豪的表情渐渐扭曲，眼中翻涌着疯狂的恨意。
“女人跑了，男人把所有怒火都发泄在男孩身上，骂他是废物！是野种！是克星！皮带抽在身上的时候，他咬着牙不哭，可心里恨得发狂——恨那个抛下他的女人，恨这个烂透了的家……"
林家豪的手指突然掐住沙发扶手，指节泛青。
"直到有一天夜里，当皮带再次抽下来时......"
林家豪的嘴角慢慢咧开，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男孩一把抢过皮带，死死缠在了那个男人的脖子上，将所有的恨全都还给了他！"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眼中闪烁着病态的兴奋。
"小男孩终于明白了——原来杀一个人，比挨打容易多了！看着那男人窒息涨红的脸，男孩兴奋地尖叫：‘你他妈真该死！’ "
林家豪突然大笑起来，笑声癫狂而刺耳。
“你……你真的杀了你的父亲？”
冯瑶挣扎着吐出一句话，悄悄往后挪动身体，生怕这个情绪失控的疯子对她下手。
“不！他是喝醉酒掉到池塘里淹死的……第二天捞上来的时候，全身发白，跟头死猪一样没了呼吸……男孩终于解脱了，彻底成了无拘无束的野孩子！他在泥地里打滚，他在麦田里喊叫，他在破屋子里哭泣……”
他猛地凑近冯瑶，通红的眼睛里满是疯狂。
"你说，这个小男孩可怜吗？！可悲吗？！可恨吗？！啊？！哈哈哈......"
笑声戛然而止。
他盯着冯瑶苍白的脸，轻声问道："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这么讨厌漂亮女人了吗？"
林家豪的手缓缓抚上冯瑶白皙的脖颈，冰凉的触感让她浑身战栗。
“你这么漂亮，是不是也和那个女人一样，是个贱货？！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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