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理高塔的首席沉默了很久，他沉默，西塔也跟着沉默，两位大人物彼此无声的沉默了很久，莱尔终于再次说：“回到切西贝尔上，然后呢？纪评先生不阻止她吗？我听你的意思，纪评就在切西贝尔，对吧。”
“纪评先生确实阻止了优瑟尔琳并开始着手救援切西贝尔，然后……”
其实这里的发展西塔也有点费解，他百思不得其解世界海到底是怎么牵连进去的？不仅牵连进去了还成为了让切西贝尔更快毁灭的推手……
他当时忍了又忍才没出手。
也可能他还是太年轻了，知道太少了。
“然后，”明显知道很多的莱尔语气越来越冷，“我猜猜，救援到一半惊动了世界海也惊动了文字与知识之神，于是文字与知识之神觉得切西贝尔不能救了决定抹除这个城市，但纪评先生无法接受这个结果，所以双方……”
路易斯插话：“干起来了。”
他微笑着鼓掌，赞叹道：“大戏。”
西塔咳嗽了一声：“你亵渎神明。”
“对不起，”路易斯不带任何歉意的道歉，“我为我的亵渎感到深深的歉意，我很遗憾，我确实对各位尊贵的神明没什么敬意。”
“所以，”西塔又把疑问抛给了莱尔，“你怎么猜到的？你知道世界海为什么会牵连进去？哦，不是那种因为权柄直接干涉现实的牵连，而是，牵连，且成为毁灭切西贝尔因素的牵连。”
“因为海是个疯子，”莱尔冷冷道，“祂以前是群星的从属，喜怒无常嫉妒成性，在群星陨落后更是疯的彻彻底底，四处寻觅群星的痕迹。祂一直以来都是最容易引发乱子的那个，有实力，还疯。”
“哈哈，”西塔笑道，“那我没话说啦。”
他又想了想，说：“我还可以再给你补充，因为你当时不在旁观嘛。爱神没死，所以有的东西觉得这还是个赝品，又或者说力量不完全，它们因此心怀期待，觉得文字与知识之神必能胜利，即便不胜利、平局，他们也应该能捞到一点好处、油水。”
“然后他们都死了，”西塔一拍手，“你真该听听当时世界海的哭声，那个词怎么说的来着？我记得之前索斯德教过我……”
莱尔冷冷道：“如泣如诉。”
西塔：“对，是这个词。”
莱尔深吸一口气，疲倦的说：“那你呢？”
“我？”西塔听出来莱尔想问什么，“我不管了，反正我和‘战争’两看两相厌，它觉得我懦弱我觉得它激进，正好以后都不必如此了。我相信群星，也相信纪评先生。”
他笑着说：“我相信在纪评先生的庇护下，北帝国必然能迎来一个全新的、富裕的时代，所有人都将能够共享神明的荣光而不必受权贵的欺压和饥寒交迫之苦。”
莱尔深吸一口气：“他现在在着手传教？”
“是的。”
“群星从不诉求信仰。”
“哦，这个啊，”西塔说，“就像是旧帝国的法律随着旧帝国的终结而终结，新帝国自有它的一套规则。你如果质疑是赝品，你去试试看呗，说不定优瑟尔琳不靠谱呢？也可能她只是和纪评先生计划好的，扯着群星的幌子欺骗世界海。”
“我不是说这个，”莱尔沉默了一下，“克洛诺斯怎么办？”
“很遗憾，”西塔手一摊，“事态变化太快，他应该是起不上用场了，我怀疑海神教会那边也准备放弃他，不如我们也放弃？”
路易斯忍不住插话：“克洛诺斯？”
“哦，一个人造的赝品，”西塔笑了笑，“和你以前的处境差不多，唔，他可能比你更惨点，至少我们伟大的首席允许反抗和逃离。教会可不允许。”
莱尔继续问：“你为什么会和路易斯在一起？”
话题兜兜转转绕了半天，最后还是回到了这个最致命的问题上。
路易斯：“他想看看世界海和这片海域到底有没有交汇处。”
西塔：“搭个方便，我想学习纪评先生的豁达和热情，像他那样亲自走走，多看看北帝国以外的风景～”
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一短一长，路易斯说完了西塔还能继续毫无心理障碍的继续叙述，仿佛根本不在乎首席信不信。
莱尔再次深呼吸。
他现在觉得自己还不如睡到世代的终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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