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打不过，跑不过……
燕飞咬着牙，攥着拳，和凌退思统兵上前。
他们要证明一件事。
叶青能越境而战，他们也行。
呼！
三派宗师暗自松了口气。
叶青不准备出手，愿意遵守之前的约定，这场仗，还能打。
只是轻描淡写之间，定下亿万人的生死，推后近二十年，依旧不悔不改，依旧坚定执行……
事实证明，他们不止天赋不够，心也不够狠。
后生可畏。
逐渐变得冷漠，狠厉的双眼，俯瞰前方。
瞳孔中，映出数百万北域军队的身影。
些许怜悯，些许无奈……在眼底一闪而逝。
以无数北域男子的尸骨，铺出的漫漫长路，铸就的帝国根基……
不知能不能助他们扛过诸位老祖布下的千年大局。
众生求存。
他们无力改变大局，亦是身不由己，没有资格怜悯他人。
“杀！”
一声令下。
无数经过短暂训练，变成士卒的难民，挥舞着手中的刀枪，冲出。
“杀！”
凌退思和燕飞神情平淡，随口下令。
早已失去自我的北域军，杀出。
常春会犹豫，会思索的事情，放在他们两个面前，不过是微风拂面，可有可无。
闪烁着寒芒的武器。
在血肉中，变钝。
脚下的鲜血，染红了大地，汇成了湖泊。
……
乱世之中。
战场之中。
武力定下强弱，胜负决定生死。
遥远的东玄，亦是如此。
那里历经杀伐，前期的胜负已经决出。
败者退让。
东玄的天骄太多，后续的杀伐，也将更甚。
败者失去了站在棋盘中央的资格。
一道道不甘，不愿的身影，带着麾下之人横渡外海。
黎天，玄夜，鲁明三人亦在其中。
领先者已成四重天宗师，次者亦为宗师，弱者也是先天。
他们踏上陆地。
猛虎入林，强龙入江，
安逸至今的南离大陆，西齐大陆，入局。
……
“看着眼前的地狱之景，若霜，你们是否心有不忍，是否心有悔意？”
叶青站在鎏青行云榻的最高处，俯视战场。
37位美人相伴左右。
“少爷，我们宁愿化作双手染满鲜血的刽子手，也不愿如她们那般，懵懂无知，仿若蜉蝣，朝生而暮死……”
美人们看向身后。
仿佛看到了那些愚昧，弱小……的北域女子，看到了那些生死悲欢，皆被他人掌控……的可怜人。
慈不掌兵，善不掌权。
一步步走来，她们做的太多，见的太多。
怜悯也好，善念也罢，都抵不过相伴之人，在乎之物。
“少爷，您呢？”
“我？”
叶青的目光自凌退思和燕飞身上扫过，而后于三派宗师，隔空对视。
“我好色，只怜惜美人，只重身边之人，余者，皆为过客。”
说的真好。
除己之外，皆为过客。
纵双手沾满鲜血，也无需掩饰。
只要自身够强，站的够高，便会有追随者代为擦拭，便会被弱者无视。
凌退思，燕飞互相对视一眼，看法一致。
这叶青果真如他们一般，是作恶多端，不为世人所容的恶徒。
只是爱好不同，兴趣不同。
只是叶青强，他们弱。
双方的区别，仅此而已。
“凌兄，燕兄这里的对垒，交给你们了，若是扛不住，允许你们喊本城主救场。”
叶青出言打断凌退思和燕飞的思绪，缓步走向软榻。
鲜血四溅，骨肉横飞之景，没有软玉在怀，来得安逸，轻松。
“若霜，你们让赤凤，云海……诸军洗劫其余两郡，他们的实力太弱，不适合来这边。”
“好的，少爷，我们记下了。”
美人们跟着叶青身后，服侍叶青躺下。
捶腿揉肩，奉酒献果……
乐声响起。
彦薇领着余下的美人，拿出新编排的歌舞，轻纱飞舞之间，身姿曼妙，罗袜生尘。
“哼！”
燕飞心中不爽。
他在前面领军打仗，某人却躺在家中，饮酒赏舞。
受不了，他要发泄。
“凌兄，这样打下去，没完没了，该我们入场了。”
“好！”
凌退思也不想站在空中，看某人享乐。
两道身影飞入战场。
宣讲道与理的声音响起。
心志不够坚毅，没有主见的士卒，忍不住倾听，忍不住认同，不知不觉间反水，手中的武器砍向同伴。
战场大乱。
三派的下三重宗师们下场，联手围攻凌退思和燕飞。
“几个修为与我和凌兄相当的废物，竟敢领着一群修为不如我们的废物，跑过来围攻我和凌兄，好大的胆子！”
话落，燕飞眼中似有两轮虚幻的火月浮现。
衣裙翻舞之间，若仙子临尘，举手投足之间，诱人心扉……
噗！
叶青神情惊愕，嘴里的酒，没能咽入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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