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绝我,这是我当时的心里话,我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挪动,不辨方向在草丛里寻找水源。
眼见一只野兔掉进陷阱里,我不敢乱走了,站在陷阱边上查看有无陷阱的区别,别说还真让我发现了不一样,陷阱上覆盖着树枝树叶或枯草,靠着这一星半点的发现我小心翼翼的山里转悠。
幸运的是没遇见凶猛的野兽,不幸的是我迷路了还滚下了一个陡坡,就像皮球似的滚下去。虽然疼的爬不起来,但是寻到了水源,这是不是属于不幸中的万幸。
看到了水中的自己,一个面目全非的大头,喝着溪水缓解疼痛,这么陡的坡滚下来手脚没断幸亏野草长的茂盛,若不是茂盛也不至于让我踩蹭了滚下来。
我在小溪边暂住下来,每日里光着屁股跑来跑去,也会发出奶猫般的哼哼声。饿了从小溪里堵水捞鱼,在晒热的石头上晒成鱼干,还要寻找隐蔽的地方种上种子。
就这样我在大山里待了一个夏天,种下的菜与玉米红薯也活了。
我是被猎户带出山的,他说他叫李大壮,我应该喊他一声族伯。看的出他很健谈,一路上讲在山里如何辨别方向、动物的痕迹、寻找水源,我坐在他的背篓里听他絮叨。
“你这孩子是个有福的,病好了不说在山里竟未饿死,还会走会说,往后啊会有大造化。”
造化不造化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回了那个所谓的家,他们不要太惊讶才是。
“大壮,哪儿抱来的孩子,可是个健壮的”庄里的三老四少见了都问。
“叔、婶,这是大顺家的六子,我在山里见他活蹦乱跳,就带他回来了”李大壮背着我边走边与村里的人解释,“六子,前面就是了。”
一道石头院墙出现在眼前,荆棘栅门歪歪扭扭靠在墙上。
“大顺,看俺把谁带回来了。”
李大壮喊着进院,茅草屋黄泥墙,院里光秃秃的连根草都没有。
边上的灶屋出来一个背孩子的女孩,整个人灰扑扑的。
“大伯,俺爹娘、大哥下地去了,你”女孩说到这里,看见探出来的脑袋,眨巴眨巴眼说“俺咋看着像是六子呢?”
李大壮把我从背篓里提溜出来,说“大妞,这就是六子,你爹回来与他说六子好了,往后可别再扔山里了。六子,大伯走了,往后有事去半山腰寻俺。”
大妞见李大壮走了,扭身回灶屋,我自己溜达了一圈,这家是真穷,除了堂屋的桌椅还能看,卧室只有光溜溜的一铺炕,连个箱子都没有。
我来到灶屋见大妞从灶台上抓起个黑乎乎的东西,在锅里一擦随即倒入一碗绿乎乎的菜。
“这是什么”我问。
大妞没回答我,我又问了一遍,她才抬起头说“你是与俺说话吗?大壮伯真没诓人,你果真好了。你早前不会走不会说,又得了热病,庄里人都说你不行了,爹娘才把你抱到山里听天由命。”
说完,大妞解下背着的孩子让我看着,她去地里送饭。我哪会哄孩子,她不得已背着孩子领着我去地里送饭。
她喊地里干活的人吃饭,两个上了岁数的男女应是原主的爹娘,两个半大孩子应是他的哥哥了。
“六子,你木死”半大孩子中年纪小的男孩脸上满是惊讶。
“三儿,你与个傻子说啥子话”妇人先给男人拿了个菜窝窝。
我对妇人的话不满,看了眼男人想听听他是什么意见,可惜的是他脸上除了木然还是木然,自顾吃着菜窝窝不说话,其余人也是如此。
一时间我为这孩子感到悲哀,这样的家人不要也罢,手里塞进了半拉窝头,是大妞给的。
“你吃你的,给这个傻子做甚”妇人夹了一筷子绿乎乎的菜塞进嘴里,又对旁边的男人说“当家的,你夹菜吃啊!”
“我不是傻子”我愤怒了,可说出来的话奶声奶气,毫无愤怒感。
“你个克母妨父的煞星,竟会顶嘴了,老天爷怎地不收了你去”妇人嚷嚷着“前儿算你命大不曾病死,今儿俺就打死你这个煞星。”
“有劲吵闹,你不如去地里再种两垄大豆”男人木然的脸上有了裂纹“你若想被族长逐出宗族尽管闹。”
我实在不理解,是什么样的仇怨让一个母亲对自己的孩子恨之入骨。
“娘,往后俺带六子干活,你别把六子送到山里了”大男孩低头嗫嚅。
妇人眼瞪着骂道“呸,一群讨债的贱骨头,扔他去山里是你们答应了老娘才干的,怎地今儿看着他未死,你们一个个的充起好人来了,吃老娘的喝老娘的,胳膊肘还往外拐,真该生下你们就溺死。”
这不是母子简直就是仇人,我吃了半拉窝头就被拽着去地里拔草。
晚上睡光溜溜的炕,鸡叫起床,先去地里拔一气草,才能回来吃早饭,一日两顿猪都不吃的饭食,没几天这小身板就挺不住了。
李家老三要去山上拾柴,我也想去山里看我种的菜与玉米红薯,于是跟在李老三后面进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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