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严良从程盼儿的软玉温香之中爬起床,赶着去上朝。
同时让一个亲卫返回乐坊,去叫几个丫鬟保镖过来侍奉程盼儿。
他跟程盼儿的事,自是早就跟梁羽清她们都说好了,对他来说,多纳个妾简直是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事,几人才不会多说什么。
本以为是稀松平常的一天,可等他刚一进宫,却是隐隐感觉到一丝异样,似乎有许多目光在偷偷注视着他。
“怎么了这是?”他环顾四周,略微有些疑惑。
恰在这时,梁羽清坐着銮车从身旁经过,眼看大殿就快到了,他也懒得去蹭车。可就在这时,他明显能感觉到周围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蹙眉观望一番,再一细想,大致明白了个中情由。
昨晚教坊司拍卖程盼儿的初夜,在京城娱乐圈,尤其是京城的官方娱乐圈,挺轰动的一件事。
他把程盼儿的初夜给拍走了,本就惹人议论,后来直接对老鸨子放话,对外公布程盼儿今后就是严家的姨太太,这么一来,势必更加引起轰动。
他现在是什么身份?当朝驸马!而且还是第一驸马!
驸马爷跑去教坊司包了头牌的初夜,还把头牌娶了做小妾,这特么不得是轰动全城的爆炸性新闻?
皇室脸面要不要了?公主的脸面要不要了?
让张昭等其他驸马爷怎么想?简直吾辈之楷模啊!干了我们想都不敢想的事啊!
如此一想,对旁人的议论也就不足为奇了。不过,他心里是一点都不在意。
他严良是什么人?全京城都知道。开酒楼开青楼,妻妾成群,花天酒地,京城第一少的名头白叫的?
对他来说,去教坊司睡头牌,把头牌娶了做小妾不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么。真要说奇葩,不是他嫖程盼儿这事奇葩,而是公主嫁给他当十三姨太才奇葩。
公主都没说啥,要你们在那乱嚼舌根?他暗暗嗤笑,神态自若地进了大殿。
早朝正常进行,今日皇帝的气色还不错,跟大臣们正常议事。仔细听,议的多是北方诸省和边关之事。
能明显听得出来,皇帝的确在积极备战,这让他对太子临终前说的那些话,更加笃信了几分。
皇帝的确是穷兵黩武,热血好战啊。把两境局势渲染得如此紧张,中原这边积极备战,草原肯定也会做出回应啊,局势能不紧张么。
原本大好的和平通商局面,硬生生搞得剑拔弩张,原本两地百姓的日子都能越过越好,往后却不知有多少人要流血战死……
想到此处,他心里满是无力之感。为人臣者,再怎么努力挽回局面,也架不住皇帝一通糟践啊……
今日朝上,小太子梁羽沐的表现颇有点让人眼前一亮。皇帝主动让他对一些政事发表自己的想法,他不卑不亢,慢条斯理地说了一通,虽然谈不上真知灼见,却也是周正之言,没有什么明显的错漏。
这样文武百官对这个向来只会踢球的小太子,略微有些刮目相看。再仔细一看,太子过了年就十六了,也不小了,明年都能立妃了,已经是大人了。
如此一想,立时对太子少了许多轻视之念。
皇帝对太子的表现大加赞赏,难得在朝堂上露出笑容。梁羽清也不时面带笑意地看向太子,目光里饱含欣慰。
严良却是暗暗一声叹息,无有过多表露。
下朝之后,他让梁羽清先回去,自己则去找到了礼部尚书沈泰,跟他说了程盼儿的事。
“驸马爷,这事……于礼不合呀。那程盼儿的父亲当朝议罪,人所共知,她若提前结束刑期,恐惹人议论啊。”沈泰一脸为难道。
“此事当真不能通融?”严良微微蹙眉。
“若是寻常犯官女眷,不声不响地将人提早放了,也就算了,程盼儿身份特殊,在教坊又颇有名气,实在是……”
“我理解大人的难处,既如此,能否让她随我回家居住?这点事情,算不上特立独行吧?教坊的业绩你毋须担心,我包你上下都好交差。”
“这个……驸马爷,您当真是让下官为难呐。”
“这也不行?将教坊的姑娘带出留宿,别跟我说这事没人干!”严良微微恼怒,“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京城风月圈里的那点事,可瞒不过我!”
“驸马爷息怒,非是下官刻意刁难。这事若是换作旁人,下官也是二话不说,唯独驸马爷您……”
“我怎么了?”
沈泰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道:“您身为当朝驸马,跟教坊司的姑娘在一起,于礼不合呀。我若还从中帮忙,给予便利,叫皇上知道了我哪能吃罪得起。”
“这个……”
严良仔细一想,倒也的确是这么回事。看了看沈泰,暗暗冷哼,淡淡道,“大人言之有理,不过嘛,这事于你教坊司而言,不过是稀松平常之事。
皇上若是知道了,肯定也是问责于我,跟你沈大人能有多大关系,你只是依照惯例办事而已。既然大人不肯帮忙,那就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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