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命堆的秘境？
云辞抬眸，隔着棋盘和牡丹对视。
牡丹笑容坦荡，丝毫不觉自己的话对于云辞来说是个多大的秘密：“你以为，灵丹妙药、极品灵植，都是怎么来的？”
云辞好似听懂了她的暗示，目光一片清明。
“都是用那些误闯进来的修士灵根化成的呢。”
原来这才是云中城的真相。
那些传说都是为了让人进秘境，作为云中城的养料。
资源越好，吸引来的人越多。
“世间无真仙？真是好笑，我就是仙。”牡丹笑着在棋盘上落下一子，黑子的棋势隐隐压了白子一头，“和蓝仙莲、竹洄不一样，他们是凡人之躯改造出来的伪仙。我，天生地长，由仙人点化出来的这世间唯一的仙。”
云辞垂目，脑中思绪疯狂转动。
蓝仙莲和竹洄死前都说了一句话，意思都差不多，当时还没听懂，原来是这样。
他们之所以有名字，是因为他们本身就是凡人。
为了追求所谓的力量，被改造出来的怪物。
“那么梅花和兰花呢，她们也是凡人改造出来的？”云辞问道。
牡丹笑着摇头：“她们不过是云中城这些灵气养出来的妖罢了。”
云中城吸收了外来者的灵根，不仅孕育出极好的资源，还养出了两只能力不俗的妖物。
原来是这样。
云辞点头。
但是这些还不够，牡丹想着，抬眸看向对面的云辞：“你的无情道，很有意思呢。”
对方突然转了话题，云辞没有抬眼，只注视着棋盘。
“你的无情道只求问心无愧。”没有看牡丹的脸，光听她的声音，就发现里面藏着恶意，“那么你的问心无愧的底线是什么呢？”
“尽力而为。”
“你的同伴就要死在你的眼前，这也算尽力而为吗？”牡丹伸手在为数不多的棋盒里搅动着，棋子碰撞声中她说道，“其实你只需要做一件事就可以把他们救回来。”
云辞没有抬头，只是专注棋局，思索着下一步。
“只需要，你甘愿陨落。他们就可以得救，怎么样，是不是很轻松，只需要你死，他们都能活。”
“这就是你的目的？”云辞终于抬头，“你想要我死？为什么？”
“因为我想。无情道没人能够成功飞升，我就喜欢看一个无情道在我眼前陨落。”
云辞叹气：“那你真是奇怪的爱好。无情道那么多人，没必要只看我一人。”
如云辞所说，修无情道的世上并不是只有她。
云中城存在那么多年，没道理一个无情道都没来过。
云辞想，牡丹一定有其他的目的，一个只有自己才能达成的目的。
“无情道确实有很多，但是只有你的道不一样。”牡丹讥笑道，“希望最后你不得不和同伴刀剑相向时还能保持这样的冷静。”
棋局已经快到头，白子依旧中规中矩的保持着自己的攻击速度。
还不够，牡丹看着棋盘，这些还不够让云辞道心破碎。
最后一子下完，云辞抬起眼看向牡丹：“你输了。”
云辞手指点住最后下的一子。
那一子将被黑子围攻的白子整个盘活，也将黑子包围。
黑子气数已尽。
“你输了。”云辞重复着，“所以，把他们都放了。”
牡丹看着棋盘，嘴角浮起一抹笑来。
四周星空突然变成潮水充斥着整个空间。
陷入昏迷前的云辞听得牡丹的声音缓缓响起：“你的同伴自己去救吧。”
“可要快些，否则可来不及了。”
“咚——”
鼓声回荡在天地间，狂风呼啸声与暴雨落水的声音夹杂在一起。
“咚咚——”
又有两声猛的响起，如万马奔腾、春雷滚滚，翻过一望无际的大海，与海面上的波涛一同朝着云辞涌来。
阴沉的天空是滚滚黑云，暴雨从天上倾注又被巨浪掀起，云辞刚冒出头又被浪花打翻进海里。
海水似乎有什么力量，阻止她使用灵力，捆住头发的发带早就不知何时被冰冷透骨的浪花卷走。
墨色的长发飘荡在水中，被某种引力吸的卷起。
发丝缠绕着，顺着暗流在云辞眼前指引她向下看去。
眼睛酸痛无比，却又不得不努力睁开，云辞看到脚下幽深的海水中有一道细微的光芒。
点点荧光从四周朝着那处聚集，最后光芒猛涨，迅速朝着云辞扑来。
暗涌将云辞的衣袍向上掀起，一股推力将云辞推出水面。
浪花翻起时云辞发现自己脚下那股光团原是一桩只有几步宽的小高台。
她抬头，面前的海面上也升起了脚下一样的高台，在昏暗的天际中泛着淡淡的光，而露出水面的柱身上的花纹是一条鱼的形状。
如梅花桩一样，一座座节节攀升，排列整齐从外向内螺旋状围着中间一个露出水面两丈高的方台。
海浪不断扑打在台柱上，和着不知从哪里出现的紧密的鼓声，云辞心脏也跟着这个旋律猛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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