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隋沐杨回帝都后，王李黄周四位前辈，曾秘密上过九天山。他们说，那晚出现的雄霸，走的并不是道儒佛，走的应该是剑道，这一点，隋沐杨并没有说谎，之前，他跟祖父见面时就说过，那个雄霸最擅长的就是剑道。”
“而这次出现的宁道奇，一身道门真意，确信无疑，所以，可以肯定不是一个人。”
“嗯。”明居正轻声应道。姜墨白口中的王李黄周四位，便是外界常一起说的儒门四位大宗师，白鹿书院王东阳、嵩阳书院李宗南、河东书院黄宗西以及泰山书院周敦北。
既然是这四位出手确认的，那雄霸的信息应该是确认无疑的，只是如此一来，隋沐杨的背后单单是天人就有两位了。
而且，蔡雍大宗师和他老师发现的为那小孩儿伐毛洗髓的天人...是不是这两位中的一位，他也没法证实...这要是不是的话...一门三天人...当今之世，有这般实力的也就九大了吧！
“对于他这次灭斜风楼之事，你怎么看？”
虽然明居正问的是‘你怎么看’，但姜墨白清楚，他问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父亲甚至爷爷的态度。
姜家虽然一定程度可以代表儒门，但有的时候...
“父亲刚刚来信，宁道长是从他大营直接出发的，只是当时，他并不知道宁道长是要去灭了斜风楼。”只是说到这里，姜墨白脸上浮现出一丝疑惑，在他看来，就算隋沐杨灭了斜风楼，这又有什么？对朝廷而言，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么？
外面那些质疑他的官员，姜墨白不用想也知道他们都是顾系的狗腿子，怎么...现在...明相爷...
姜墨白的疑惑，明居正看在眼里，又押了一口茶，这才放下茶盏沉声道：“斜风楼乃是魔门无情道一支...”
“什么？”明居正才开了个头，姜墨白就被震惊的失声叫出。明居正瞪了他一眼，这才继续道。
而随着明居正的诉说，姜墨白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会对隋沐杨的行为不置可否了。
真正的超级大势力，其实都知道斜风楼和魔门无情道的关系，再加上他们也不想被无底线的杀手组织盯上，所以才没有动他们。
甚至，换一个角度，暴露在朝廷眼皮子底下的斜风楼也是魔门的一枚质子，有他们在，无情道干事情时就不敢明目张胆的搞到各大势力头上。
不过现在外面那些对隋沐杨在上郡行为有异议的官员，其实他们并不知道斜风楼的背景，只是单纯的听‘主子吩咐’。
只是他们很聪明，找的理由也无懈可击：朝廷现在正与镇东、安南在江南交战，不易过于刺激江湖势力，隋沐杨的做法，很容易引起江湖中人对朝廷的敌视，与大局不利！
“这斜风细雨楼居然还是魔门无情道的分支，这不是搞笑么？”
“还有，魔门不是朝廷的死敌么？”
看着眼前的姜墨白，隋沐杨有点傻眼儿。
他是真的没想到，这杀手组织居然还是魔门的人，更扯的是，朝廷之所以容忍他们，居然是因为相比于魔门其他流派，这杀手组织居然是‘相对好的、善的’‘可以争取的’。
隋沐杨也是无语了，这朝廷心中的善、好，感情就是‘不跟朝廷作对’，服了...
见隋沐杨满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姜墨白吞了吞口水，支吾道：“是死敌没错，但...夜帝现身京畿道，也没见朝廷一定要干死她啊。”
“夜帝能一样？”隋沐杨看傻子一样的看了他一眼，夜帝乃是天下前三，朝廷无论是派武成王还是派儒门四大天人，难道不怕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所以，他那是不想么？他那是不能！不敢！
姜墨白皱着眉头，沉吟了一瞬，这才道：“据说哈，这无情道主虽然只是半步至尊境，但是，他的功法较为特殊，即便是至尊领域，都不一定能防得住他，所以...一般而言，大家都是把他当至尊看的。”
说完，姜墨白也连连摇手：“不过这些都是我听说的，大人听听就好，听听就好。”
“这么牛？”隋沐杨有些好笑的睨了姜墨白一眼，笑道。不过心里想的却是，无情道主都可以当至尊看了，那压了他十多年的萧道玄呢？是不是？怪不得...在自己的直觉里，宁老道差他老远呢！
之前还以为是宁老道自己挫，现在看来，这哪是宁老道挫，分明是萧道玄太牛逼！
只可惜，这么牛逼的老大，自己没有抱上大腿。
隋沐杨可以开小差，姜墨白可不会，闻言，他面色郑重的点了点头，沉声道：“所以，斜风楼，超级大势力不会去动，小势力又动不了，只是没想到这次...”
“你是说无情道会找上门？”闻言，隋沐杨终于正视了起来，他有独孤牌在身，一般的天人大宗师他并不放在眼里，但是，要是这位大宗师还精通刺杀之道，那...
“帝都他不会，先不说武成王常年坐镇帝都，就是儒门四大天人，他也不敢来。”
“那还怕个球？！”闻言，隋沐杨心中一松，语气又‘强硬’了起来。
姜墨白：……
从姜墨白口中，他也知道了，朝廷里面现在在声讨他的，不是顾系的、便是依附萧家的。
他也没想到，顾倾城死了，受益最大的不是叶家，反而是之前默默无闻的萧家...
其实这便是他‘没有从政天赋的体现了’，投靠顾家的那些人这些年来‘从来都是靠得罪叶家’上位的...你说现在，他们敢转投叶家？
而依附萧家的这些人之所以也跟着顾系一派指责他，无外乎是‘自以为是’的认为执法者（四观）对隋沐杨有意见？
因为一旦惹起朝廷和江湖之争，那最后出面收尾的还只能是执法者。
更别说，隋沐杨直接将南宫百里的尸体送到了麒麟堂，逼着代行首尊权力的苏玉玺和季风云表态，要执法者全天下的追杀斜风余余孽。
他们能不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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