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府里,大姑姐韩宝珠恶狠狠地照清单整理着物品。
她一边整理一边随意扔,几支发簪顿时粉身碎骨。
老管家面无表情地在边上提醒,“大姑奶奶,大人吩咐,若有损坏,照价赔偿。”
韩宝珠顿时缩了手脚,虽然气恨不已,到底不敢太过分。
韩老夫人看着心疼,又不敢违逆儿子的意思,只得劝女儿,“珠儿,你且安心,日后母亲得了好东西,再给你。”
“母亲,你能有什么好东西?好东西不都在二弟手上?父亲走的时候,整个家都交给了二弟,哪有你的份?”
韩老夫人气得倒仰,虽说女儿说的是事实,但当着下人的面喊出来,真的是太丢人了。
她一个泥腿子,二嫁了世族后嗣,看上去是高嫁了,但从未得夫君正眼相待。
夫君的一颗心,自从儿子韩屹出生后,再也不曾落到她身上。
家里的财物,从未交给她打理过一日。
夫君去后,直接将家交到儿子手中。
她虽然不满意,但到底出嫁从夫,老来从子,连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敢说。
为此,她特别宠爱女儿。
尽管女儿像前头男人,又蠢又憨,相貌、脾气还差,自己时常被这个女儿气到。
但,女儿靠着她、赖着她,让她感受到从未有过的贵重。
她的虚荣心,从女儿这里得到了满足。
“珠儿,你二弟是个孝顺的,我若同他要,他定然会给。”
韩宝珠一想,这话倒也不错。
二弟但凡得了好东西,必然都交给母亲,从未给过两任妻子。
单从这点来看,还是值得肯定的。
她终于平顺了些心气,继续理着东西。
不久,清单上各色物品都整理齐全,她咬牙切齿、万般不舍地留恋许久,才像被剜心般忍痛交给了老管家。
老管家转身递名牌去了长宁宫,隔日便将东西还给了慕杨。
首辅府里,母女俩还在说着话,门房禀报,邹姑爷来接韩宝珠了。
韩宝珠嘟起了嘴,显然很不开心,“娘,我可不想回到那个破宅子去。”
“浑说,出嫁的女子哪有长时间待娘家的。邹姑爷一表人才,时间长了,你能放心?”
韩老夫人不敢留韩宝珠,儿子韩屹离京前,可是下了驱逐令的。
她只得寻个借口,先将女儿送回去,过几日再说。
韩宝珠撇了撇嘴,不屑地说,“二弟是首辅,他不敢。”
韩老夫人气不打一处来,伸出手一掌拍在她的额头,“不敢,不敢,男人若是有了心思,哪有什么敢不敢的?你都长成这样了,还不晓得看紧些姑爷?真要姑爷有了外心,看你到时候怎么收拾!”
韩宝珠的肺管子被戳得生疼,哪里肯依,“娘,什么叫长成这样?这长相是我自己愿意的吗?还不是你将我生成这德性?如今还来怪我咯?”
她当即坐在地上撒泼,放声大哭起来。
邹姑爷进来时,便看到韩宝珠不顾形象地坐在地上痛哭。
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眼里的厌恶汹涌地漫了上来。
邹姑爷单名一个荃字,早年家中遭了灾,父母都饿死了,他撑着一口气到了京城,以乞讨为生。
有次遇见韩屹的父亲,帮了他一把。
为了表示谢意,韩父将他带回家,赏了一顿饱饭。
闲聊时,得知他读过书,还有秀才的功名,顿时起了心思,将他留在家里,还供他读书上进。
实则是将他当作赘婿养着。
待成年后,便娶了韩宝珠。
邹荃当年连饭都吃不饱,有人愿意让他上学,自然欣喜若狂。
点了庶吉士后,他进了翰林院,春风得意之时,与韩宝珠成了亲。
成亲那晚,揭开头盖,见了韩宝珠的样子,顿时如一盆冰水从头淋到脚,后悔也晚了。
韩宝珠虽生得五大三粗,若脾气好些,他还能容忍,偏偏是个粗俗难耐的,还比他大上五六岁。
脾性更是与他格格不入,这些年他忍无可忍,日日盼着休了她。
碍于首辅的大权在握,不能忍也只能强忍着。
好在首辅明理,知晓自家姐姐的毛病,在其他方面给予他极大的帮助。
于是,他便睁一只闭一只眼,任凭韩宝珠随心所欲。
今日,若非首辅通知他来接韩宝珠,他根本就不想来。
眼见女儿的丑态被女婿看个正着,韩老夫人顿时尴尬无比,慌忙要将女儿拉起来,可韩宝珠来了劲,怎么都不肯起身,只顾着哭。
最后还是韩老夫人一巴掌扇醒了她,叫下人带她去漱洗,自己陪邹姑爷说会儿话。
“邹编修原谅则个,刚才是老身的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话,引得珠儿失了仪态。”韩老夫人放低姿态诉说原委。
邹姑爷摇摇头,说不妨事。
当然不妨事,看着就厌恶到极点,多一眼都不想看。
“姑爷,你二人成婚许久,也该要个孩子了。有了孩子,夫妻间的感情也能增进不少。”韩老夫人再接再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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