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闹别扭的时候，花珑悄悄后退了几步。
他原本正心虚着呢。
生怕姜怀稷发现自己用风帮葡皎皎偷听他们的对话，结果他回来一句话都没提到刚才的事。
他默默退出两人的争吵小圈子，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开始吃瓜。
花珑悠哉地摇着扇子，看着不远处的两人一个解释一个追问。
不得不说，这两个人现在这个架势跟他以前见过的吵架小夫妻似的。
最后的最后。
姜怀稷一步退，步步退，只好把事情从头到尾的解释好。
“......就是这样，你可以理解为我的寿命快要走到尽头。”
葡皎皎虽然早有猜想，但现在面对面地听着他说，还是伤心到想落泪。
事实上，她已经在流眼泪了。
姜怀稷手忙脚乱地帮她擦眼泪。
他这么诚实，她也得主动跟姜怀稷坦白才行。
葡皎皎一边抽泣一边扯着他的袖子。
“对不起，我刚才偷听你们说话了，所以在你告诉我之前，我已经大概猜出来是什么事了。”
姜怀稷听到她的话，没有觉得吃惊。
他刚才跟皎皎说的时候，见她的表情没什么变化时，就知道她估计是知道了什么。
他轻轻地给她擦掉新落下来的泪水，柔声跟她说道：
“别哭了，只要我还有时间，我就会陪着你，我还有很多东西还没教你，等我们回去后再教你。
“还有那座山，它已经开始有生命诞生，以后肯定会陆陆续续诞生出更多的生命陪伴你。
“他们会是你以后的责任，就像我教导你那样，你也要担起引导他们的责任，能做到吗？”
“我能做到的！”
葡皎皎眨了眨眼睛，圆滚滚的泪珠滑落，又很快被姜怀稷细心地擦掉。
“皎皎真棒，那我们回去吧。”
葡皎皎虽然有些不满姜怀稷最后这个对待小朋友的态度，但还是没舍得跟他争辩这种小事。
“好，我们这叫归家。”
姜怀稷见她终于停下落泪，脸上也露出了一个笑。
“好，归家。”
不过这个笑在转头看向花珑的时候自动收回去。
不远处一直看戏的花珑正看得津津有味呢。
忽然被姜怀稷那个要暗杀他的眼神一望，脸上的快乐笑容都被吓得变形。
花珑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轻手轻脚地来到葡皎皎身边。
“哈哈，你们好像聊得差不多了，那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晚些天再过去找你们玩。”
姜怀稷没有回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
花珑被他这眼神看得心里毛毛的。
他瞧见葡皎皎也红着眼圈看他，轻咳一声解释道：
“不跟你们开玩笑的，我是真的有事，所以那啥，我先走一步哈。”
花珑避开姜怀稷那让人发毛的眼神，连忙开溜。
姜怀稷没打算现在跟他算账，带着葡皎皎回去。
在他们两人离开至背影都看不见的时候。
本该先一步他们离开的花珑再度出现在这里。
他望着两人离开的方向，转身去找祖漪等人。
他们还没离开。
自从跟姜怀稷交谈完就一直待在原地，一脸崩溃地在说着什么。
刚才偷听的时候他就注意到问题所在之处。
姜怀稷估计也是察觉到不对劲，才不再继续跟他们计较抓走葡皎皎的事情。
可姜怀稷不一样，花珑对这事还是蛮在乎的。
既然事情发展到现在，连祖漪这种魔主级别人物都被诱导了，他怎么能不过去一探究竟。
“祖漪，你那边怎么样？有想到可疑人物吗？”
祖漪嘴角下拉，不高兴的小脸正认真回忆着这么多年来的事情。
最后烦躁得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咬牙道：
“可疑人物不是没有，但时间范围太大了，我暂时抓不住，想从新加入的人开始吧，我们一定有共同点在的。”
“哼——这个想法挺不错的，但你们要不要听一听我这个局外人的话？”
几人蓦然听见一道陌生的声音，急忙回头看清来人。
花珑见他们都朝自己望来，扬起一个和善的笑，礼貌地跟他们挥挥手。
“介绍就不用了吧？你们应该都认识我，正好我对这件事也蛮感兴趣的，我来帮你们一把吧。”
他们搞突击的，当然了解过自己要偷袭的人物的基本信息。
更何况花珑是个常年游走三界的人，认识了不少人。
他们场内也有好几人曾经跟花珑有过几面之缘。
几人沉默着用眼神互相交流着，最后齐齐看向祖漪，让她做出决断。
祖漪抿紧唇，知道花珑这种人打听消息最是容易。
“可以。”
——
姜怀稷和葡皎皎一起回到山上，看到的是遍地狼藉。
除了她的本体周围是好的。
其他地方，地皮都被弄得坑坑洼洼，木屋更是连碎片都找不着。
葡皎皎没想到他们在这里闹得这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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