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杀了那两人,他们才能过安稳的日子。
…
夜色已深,西翎会馆各处都亮起来灯。自从夏箫年接管西翎会馆后,西翎会馆的所有灯具都换成了水晶灯。
几千盏水晶灯亮起时,西翎会馆如同白昼。
石摩不习惯光明,他还是喜欢待在黑暗中。
此刻他的房间是唯一没有光亮的所在。
他愿意做影子,但只愿做强者的影子。
就在他正准备睡下时,外面传来了惨叫声。
他推开窗户,看到一个红衣人正在会馆内大杀四方。几十个侍卫总是在一招间便被杀死。
或许在旁人看来那只是道道刀光,但凭石摩的目力可以看到那人出刀的轨迹。
不愧是“绝灭寰宇”楚宁空,竟能轻而易举地将夏箫年埋伏在馆的精锐屠杀殆尽。
不过,这一切仍在夏箫年的算计中。
再强的高手都会累。
何况他手中的刀并非神兵,此刻刀身已有些发卷。只要他丢下这刀的时候,便是他出手的时候。
人群始终接二连三地涌上去,大约杀到一百来人时,楚宁空的刀终于砍不动了。
他丢下了刀。石摩也跳出了窗户。
“怎么会!”
就当石摩跳出来时,楚宁空竟将刀掷向他。
他侧身避让的时候,小腹竟中了一击。
石摩快速收腹,并将全身内力汇聚小腹,勉强跃开,遁入屋子。
楚宁空立即尾随其后,屋内没有人,床底下竟有个地道。
楚宁空跳入地道,地道下面竟是间巨大的铁屋,四周除了屋顶的一个四方形入口外,再没出路。
仍未看到石摩,周围的铁壁竟发出轰隆的巨响,四面铁壁竟向他靠近。
若让四面铁壁合拢,他定被压成肉饼。
但既然石摩可以逃走,那就说明这里一定有破绽。
或者说,一切存在的事物都会有破绽。
自楚宁空绝刀大成之后,已可轻易使许多事物破裂。
墙虽是铁铸成的,但只要攻向其中最弱的一环,便也破裂。
就在四面墙壁即将压碎他之前,他已找到了那个破绽。
东面的墙壁虽然看似与其他地方相同,但中间却有一个微微凸起的部分。只有目力达到入微境界的高手,才可以看到。
墙壁破裂,楚宁空从容走出,当他走到一个转角处时见到了石摩。
室内昏暗,石摩的身影在阴暗中,看不清他手上是否握有宝剑。
“人人都说你已颓废如狗,但我从不相信。”
“我也不信你竟会做别人的走狗!”
“……为了达到真正的无影,我可以接受一切,即便是做走狗。”
“这么说,你已做到了?”
“你用生命来感受吧!”
楚宁空能感觉到石摩吹了一口气,随后自己的右肩竟被划伤。
“利用气息来掩藏剑招,看来你的剑还未达到无影的最高境界。”
“但你仍没躲过。”
“我本不想杀你。”
“这可由不得你!”
石摩再次准备呼气,忽然感到喉头一紧,细微的断裂声自脖颈处传开。
他再也无法呼吸。
他甚至到死也没有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
他至死也不相信,他没有刀竟也能杀人。
楚宁空叹了口气。他在这世上认识的人不多,如今又少了一个。
或许当他修炼绝刀的时候注定要与杀戮为伴。
不是杀人,就是人杀。
只有活着,才是一切。
他虽已对人世没有半分留恋,但此刻仍有要完成的事。
西翎会馆遇袭,夏箫年一定会在三日后便得知。以他的才智定会安排出诸多后路。
此人诡计多端,易败难杀。只有在他受到打击的那一瞬间出手,才能及时除掉他,若是令他鼠遁,今生也别想找到他。
…
天战原战事打响,但没有人们想象的激烈,追月宫和万煌楼各有首脑倒戈,夏箫年不费吹灰之力便统一了三大门派。
他从来只做有把握的事。
此刻他正享受着胜利的喜悦,突然一声哀乐从远处传来。
一匹白马自远处奔来。
他见了那马,心里便了然了。
这马是专门与西翎会馆传讯的。只要马来就代表西翎会馆出了事。
此刻马上坐着一人,那人一身红衣,鞍上拄着一把黑色厚背刀。
当看到那人冷峻的面容时,他想到了死。
几乎就在他看到白马的一瞬,他的脖颈就断裂了。
他到死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三大派中百来名高手看着那人来了又去,如入无人之境,意识到夏箫年死时,那人已没了踪影。
“那人是谁?”
“管他是谁?这要如何处置?”
“反正西翎会馆已灭,这江湖还不是由咱们两派说了算?哈哈。”
“是啊。说的是。”
自西翎会馆灭门后,没人在意慕容仙的死活,更没有人去探寻那红衣人的来历。
只是听说,一处沙漠的绿洲中有一个红衣男子与一个白衣女子相伴一生。
这种无聊的消息自然容易被人忘记,人人只在谈论追月宫与万煌楼谁高谁低,将来是否还有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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