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戴红色牡丹冠,耳簪黄色康乃馨,画了淡妆,脖子和耳边戴着葫芦玉坠,身穿姜黄色抹胸,红色仙鹤纹褙子,暗紫色销金裙子的娘坐在床沿说道:“清容,昨天下午我在言律家铺床,我给你留了两床红色绣鸳鸯的喜被,它们都放在衣柜里,两床喜被都留着一个口子,今晚你需得用红线缝上,红线不能断,这条线不能在中间打结。”
“好。”我回道。
娘关上房门,她站在我面前,突然用右手大拇指按了一下我的鼻尖,又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了捏我的鼻尖,然后放下,娘坐在我身旁,在我耳边轻声说道:“清容,去年你在常州吻了言律的面颊,我在酒楼无意间看到了,我没告诉你爹,我知言律是正人君子,心里又害怕你们无意间发生什么,如今娘放心了,你是处子,并未失贞。”
我心里十分意外,原来摸鼻子,可以判断女子是否失贞。我与言律在婚前不止一次亲吻过对方的面颊和嘴巴,想到这里,我抿紧嘴唇,红了脸颊。
娘继续说道:“我和你爹成婚那天,你外婆,你祖母,也是这样捏我的鼻子的,咱们汴京的婚俗就是如此。”我点点头。
娘又笑着说道:“我在一床喜被里放了一本书,今晚你可以和言律一起看看。”
我好奇问道:“娘,那本书叫什么名字呢?”
娘回道:“《玄女经》。”这本经书的名字我从未听说过,不知道是哪位禅师所写的,也许成婚当晚,和言律一起看经书,是一种婚俗吧,我在心里想。
秋云,鱼儿进了卧房,我们互相行“万福礼”,我坐在床上与她们行礼。秋云梳着简单的发髻,头簪油菜花,身穿粉色上襦,淡红色对襟衫,百家布裙子,腰上挂着窄口小竹篓。
鱼儿头戴元宝冠,耳簪红色海棠花,画了淡妆,身穿淡蓝色上襦,橘色半臂,淡黄色裙子。
秋云说道:“清容姐姐,你今天真是美呆了!”
鱼儿说道:“表姐,你今天真好看!”
我笑着回道:“谢谢!”
我夸赞:“秋云,你这件百家布裙子很好看!”
秋云喜气洋洋地说道:“这件裙子是我娘和我一起做的!”
秋云从小竹篓里拿出一张折叠的剪纸双手递给我说道:“清容姐姐,这是我自己剪的并蒂莲!”
我双手接过剪纸回道:“谢谢秋云。”我把剪纸展开,一对红色盛放的并蒂莲跃然纸上,我把剪纸放到梳妆桌上。
秋云回道:“不客气。”
秋云又问道:“姜大娘,洛阳有没有玉津园呀?我下午想去玉津园看大象!”
娘回道:“以前在州北瓦子蹴鞠的秦大丈是洛阳人,他是我们的邻居,我问问他。”娘走出屋子,不一会儿,娘说道:“秋云,洛阳没有玉津园,只有汴京才有玉津园。”
鱼儿问道:“姜大娘,今天我需要用单手拿秤还是用双手拿秤呢?”
娘回道:“秤需得用双手拿着。”
鱼儿和秋云行了“万福礼”,走出卧房。门外响起马蹄声,震耳欲聋的锣鼓声,欢快的唢呐声,我听到门外的宾客急急忙忙说道:“沈大丈,快拦门!新郎官快到了!”说话者,是黎柯。娘走出房门。
“好开心呀,今天我又可以大展身手抢红包了!”我听到秋云在说话。
门外,头戴黑色展脚幞头,幞头上簪红色牡丹花,身穿红色官服,腰上佩着平安符的言律敲了敲门,说道:“沈大丈,晚辈孟言律,携迎亲队伍来见宾客,接清容。”言律身旁停放一匹黑马,马头装饰着红绸布,马背上装饰银鞍,银鞍上装饰着红布。
四位束发,戴银冠,身穿圆领窄袖深紫色长衫的男子停好花轿,一位束着总角,身穿淡黄色上襦,青色荷叶边半臂,黑紫色裙子的小郎君走下花轿,他站到乐师队伍的后面。
乐师们头戴黑色交脚幞头,耳簪紫玉兰,身穿蓝色圆领袍,有部分乐师穿蓝色蜀锦袍,有的敲锣,有的打鼓,有的吹唢呐。一些头戴黑色无脚幞头,耳边戴红色山茶花,身穿黑色短衫,褐色裤子,布鞋,束着红色布腰带的轿夫抬着系着红绸布的大木箱子,另一些轿夫推着酒车,走在最后的轿夫抬着风谷车,一位身上系着红色襻膊的轿夫摇着风谷车,出粮口掉落出一些谷物。过往的行人停住脚步,捡拾地上的谷物,五彩豆子,铜钱,五彩果。
一位头戴蓝色万字巾,身穿白色上襦,淡褐色半臂,深灰色裤子,布鞋,腰上围着蓝色搭膊,身上背着纸鸢架子的卖货郎捡拾铜钱问道:“这新郎官是什么来历?敢用银鞍装饰马背?”
一位头戴黑色展脚幞头,身穿朱色直裰的退休官员路过说道:“这新郎官是五品以上的官员,我朝五品以上的官员,都可以用银鞍装饰马背。”
一些头戴银梳,耳簪迎春花,身穿灰色上襦,红色半臂,银色裙子的女子走在队伍中间,有的手拿青罗伞,有的手拿贴着红色喜字的木匣子,有的拿花烛,有的捧镜子,有的拿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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