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律说道:“好的,准娘子。”
言律又说道:“清容,不好意思,之前我想给你一个惊喜,让你在婚前穿上诰命衣裳,昨日我询问了中书省官员,官员说结了婚的小娘子,通过文书申请及审核,才能获得诰命以及诰命服。”
我回道:“没关系的,准郎君,你的心意我收到了。你送我的婚服很好看,我就盼着结婚时穿呢!”
马车在“贺家”停下,我和言律下了马车,言律手上提着一篮橘子,我手上提着一个食盒。厅堂的桌上,摆放胭脂,渣斗,草莓,青枣,豆团,茶瓶,茶盏。
染着橘红色头发的召南梳着好看的发髻,用黑色镶白珍珠发带装饰头发,额头,两腮贴着白色珍珠,耳戴银制春牛耳环,身穿红色铜钱纹圆领袍,腰间装饰着“合欢带”,手拿小镜子的她对着镜子涂抹红色口脂。
贺延年束发,头戴银冠,身穿灰色圆领袍,腰上挂着同心结和一个春牛挂件,他全神贯注地把一个红色的镶着黄金坠子的编织绳拴在召南左手手腕上,召南见我们来了,立刻放下手中的镜子。贺延年给我们倒上热茶。我和言律把物品双手递给他们,他们把食盒放在桌上,我们互相行礼。
我问道:“召南,贺兄,田大娘今天没在家吗?我和言律是来送喜帖的。”
召南说道:“田大娘出门买菜了。”
言律从衣袖里拿出一封喜帖,双手递物说道:“延年,召南,我和清容将于三月十二日在洛阳办婚礼,我们恭候你们一家人的到来。”
贺延年双手接过喜帖,他和召南齐声说道:“恭喜恭喜。”
我和言律齐声说:“谢谢。”
贺延年问道:“孟兄,我听娘子说,你是扬州人,为何你们的婚礼,是在洛阳举办呢?”
言律回道:“我爹娘搬家了,他们现在居住在洛阳。”
召南看了一会儿喜帖说道:“清容,不好意思,我是孕妇,你们成婚那天,我不能来参加婚礼。如果那天贺郎和田大娘来不了的话,贺礼我会让烟月他们代送的。”
我回道:“没事。”
我又问道:“召南,你怎么把头发染了?”
召南回道:“我下个月就要生了,田大娘说孕妇生了孩子,要坐一个月的月子,月子期间,不能洗头,我索性把头发染了,反正生完孩子后,我要剪头发。”
贺延年说道:“娘子前天找戴婆婆询问收头发的事情,戴婆婆说娘子头发分叉,发质不太好,娘子便把头发染了。”
召南说道:“我怀孕前,发质很好,怀孕后,发质倒是变差了。”
我问道:“召南,进屋时我看到贺兄在你手上戴了一个红绳,这是怀孕的风俗吗?”
召南笑道:“不是,这是同心绳,夫妻之间可以戴的绳子。”召南展示着她手上的同心绳,召南指了指她的衣袖,贺延年挽起衣袖,展示了一下他的左手手腕的同心绳。召南打开食盒,食盒有四层,第一层放着圆形的喜茶饼,第二层放着喜酥,第三层放着鱼虾干,第四层放着五谷,她把每层的食盒摆在桌上。召南说道:“以前食客说江南是鱼米之乡,果真如此!”
贺延年感慨:“孟兄,咱们汴京人送喜帖给亲戚朋友的时候,会送上喜果和喜茶饼。你们送来的食物好多啊。”
言律回道:“这是我们那边送喜帖的风俗。”
我们吃了茶水,起身和他们互相作揖道别,我们乘着马车,前往马未的家。灰色底板搭配黑字牌匾的“马家”,房门比较老旧,门楣上贴着“天行帖子”,宽敞的门上挂着桃符,贴着门神,春联。门是半掩的,我们走进厅堂,厅堂的桌上,放着玉壶春瓶,茶杯,茶盏,渣斗,米糕,荸荠,一本《周公解梦》,玉壶春瓶里放着两枝油菜花,地上放着一个箩筐,箩筐里装着油菜,莴笋。院子里种植时令的蔬菜,蔬菜旁边围着篱笆,走廊旁边有一口带围栏的水井,水井不远处放着一个大水缸。
束发,头戴银冠,身穿白色镶紫边圆领窄袖襕衫的马未坐在厅堂的椅子上看信。一位古铜色皮肤,头戴黑色展脚幞头,身穿褐色衣裳,黑色褙子的老丈在座位上折油菜。一位用麦穗发簪挽着头发,头簪油菜花,身穿绿色短袄,黑色裤子,棉鞋,身上系着红色襻膊,腰上系着银色围裙的老妇人手拿小刀给荸荠削皮。
老妇人说道:“郎君,昨晚你喝完酒,要把酒瓶扔掉,我昨晚把酒瓶洗干净,你看,酒瓶放油菜花,多好看。”
老丈说道:“赏心悦目!”老妇人把雪白的荸荠放到老丈嘴边,老丈大口吃下。
老妇人拿起一个荸荠,重新削皮说道:“今朝女子,常常买鲜花插花,殊不知蔬菜花也颇为漂亮,我一年四季用蔬菜花插花,省下了不少鲜花钱。”
老丈笑着说道:“娘子,我昨晚梦到大郎了,他说他们训练的地方地震了,《周公解梦》里说,‘地动,主迁官位,吉’,看来大郎要做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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