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门外的麻虫说:“‘良人’这个称呼也太肉麻了!以后我要是成婚了,我才不会叫我的娘子‘良人’。”
马未说:“麻虫,话不要说得太满了。”
夏御史不停地扣门,夏大丈还是没有给夏御史开门。迎亲队伍又抛来一些红包,我们兴致勃勃地抢红包。
“夏大丈,你怎么还不给夏御史开门呢?”王大娘问道。
“昨晚我看到大郎在书房写下一张‘西雁良人’的藏头诗,他说今天在夏家大门口,他要念给我们听。”夏大丈笑着说。“大家想听藏头诗吗?”费大娘笑着问。
“想听!”我们兴奋不已。
夏大丈隔着门说:“大郎,你把昨晚写的藏头诗念给大家听听。”我们跟着起哄说:“藏头诗!”
夏御史在门外大声念道:“西子着红袖,雁飞冬日里,良辰有欢宴,人生共团圆!”我们拍手叫好。
迎亲队伍再次抛来一些红包,待我们抢完红包,夏大丈把门打开,傧相在门外撒豆谷,五彩果,铜钱。夏御史进门后,我们互相行礼。费大娘笑着说道:“大郎,‘雁飞冬日里’这句话,我觉得应该改成‘雁飞夏郎心’。”夏御史面色绯红。一些宾客跟着起哄:“雁飞夏郎心。”
费大娘拍着夏御史的背,语重心长地说:“儿啊,以后你教教你爹,让他叫我‘良人’,你爹整天娘子这,娘子那的,我都听腻了。”
夏御史点点头,夏大丈为难地说:“咱们都老夫老妻了,那个称呼太肉麻了,我说不出口。”
费大娘说:“我天天叫你‘良人’,你听得不亦乐乎,你喊我一声‘良人’,给我一个面子嘛。”夏大丈艰难地张嘴做口型,没有发出声音。
费大娘说:“你要是不喊我‘良人’,咱们今晚就分房睡。”
夏大丈涨红了脸,喊了费大娘一声“良人”,费大娘喜上眉梢,我们忍俊不禁。
阿爹哈哈大笑,娘板着脸说:“沈郎,你也从来没有叫过我‘良人’。”阿爹收起笑容,红着脸说:“良人。”娘喜笑颜开。
小孩子和一些宾客们,兴冲冲地跑出大门捡东西。花轿停下后,夏御史把西雁姐姐抱到马鞍前,乐师进门奏乐。一些抬着木箱,交椅,手拿喜烛的轿夫,陆续把物品放进院子。捧着铜镜的轿夫把镜子递给傧相,傧相把空银斗挂在腰上。
马成,马未,临风,麻虫也帮忙搬东西。马成,马未,麻虫把物品搬进厨房,轿夫说:“几位郎君,这些物品是要搬进洞房的。”
麻虫问:“哪间房是洞房呢?”
临风说:“大门口贴红色双‘喜’字,门楣上有彩布条的,就是洞房。”他们把东西搬进洞房。
傧相捧着镜子倒着行走,引导西雁姐姐跨马鞍,桂深深双手专注地拎着杆秤,秤盘里装着钱币,谷物,果子,红包。宾客们在附近围观,西雁姐姐跨过马鞍后,桂深深把杆秤放到厅堂的桌上,夏御史抱着西雁姐姐,进了洞房旁边的房间,马成他们从洞房走出来。
麻虫望着洞房说道:“奇怪得很,这房子没有洞,为什么叫做‘洞房’呢?”
马成说:“临风告诉我说,新人成婚那天,要手拿同心结,从房间里走出来,估计是同心结上的缝隙有洞,所以那间房叫‘洞房’吧。”
言律说:“听说古时的人住在山洞里,他们成婚也是在山洞里,所以新人成婚的房间,叫做‘洞房’。”麻虫点点头。
傧相大声说:“新人请拜天地。”夏御史牵着西雁姐姐的手,站到院子中间,他们站好后,行“天揖礼”。礼毕,桂深深搀扶西雁姐姐进了洞房,此时春桃手拿杆秤,站在洞房门口。
马成和其他宾客们在门楣上扯彩条,洞房内传来宾客的讨论声。“这新娘子是二婚啊!”说话的人,可能是个年长的老丈。
“二婚怎么了?二婚又不犯法!”说话的人,可能是个老妇人。
“二婚的女子,已经失贞,她还能对夏御史从一而终吗?”年长的老丈说。
“人家夏御史的爹娘都不介意,你在这儿指指点点的,想找骂?”说话的人,可能是位小娘子。
“夏御史的爹娘不介意,夏御史本人未必不介意。”年长的老丈说。
傧相大声说:“新人请拜祖先。”在门外捡东西的小孩子和一些宾客回道院子里。
夏御史手执缠绕青色丝线的木制笏板,丝线的一头,连着红青两色的同心结,夏御史倒退着走路,西雁姐姐和他面对面走路,他们走进祠堂,桂深深把秤杆递给夏御史,夏御史用秤杆挑起西雁姐姐的盖头,西雁姐姐双手托着香缨,眼眶泛红的西雁姐姐笑得不开心,不一会儿,夏御史把杆秤还给桂深深,他们行“天揖礼”祭拜先祖,礼毕,夏御史问:“西雁,你怎么了?昨晚没睡好?”西雁姐姐隔着盖头说:“方才眼里进灰尘了。”
夏御史说:“你刚才笑得很勉强,你不愿意嫁给我吗?”西雁姐姐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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