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影看了下契约,把它归还给凌三郎,凌三郎把契约收起来。花影说:“凌三郎,既然你已经在律法方面归顺大宋了,你就要遵守大宋的规矩。”
凌三郎说:“行吧,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花影说:“明天你务必来一趟开封府,你私自印刷覆版书,错版书,已经违法了大宋的书籍令。”
凌三郎说:“行吧。”
花影对凌三郎说:“凌三郎,你把唐巾解了,我看看你是不是诚心归顺大宋。”
凌三郎双手叉腰:“你又不是官员,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你把你的逍遥巾给我解了。”
夏御史说:“凌三郎,你知道林通判吧?她是林通判的女儿。”
凌三郎小心翼翼地解开唐巾,他束发,花影解下腰间的短剑,她用剑柄的一头,戳了戳凌三郎的头发,她收回剑柄说:“凌三郎,你把唐巾系上吧。”
凌三郎系好唐巾,隔壁邹家假髻铺走出来一位头戴黑色幅巾,身穿黑色长衫的小郎君,小郎君的身高大概四尺,他的长相却不太符合他的年纪,稍显成熟,他和我们互相作揖。
“凌三郎,你要的十顶特制假髻到了。”小郎君对凌三郎说,他的声音稍显粗犷。
凌三郎说:“我马上来取。”
娘说:“小郎君,你是晚辈,他是长辈,你应该叫他凌大丈,你直接称呼凌三郎,这样不太礼貌。”
小郎君说:“按排行称呼他,不代表我没有礼貌。”
我问:“小郎君,你不去书院读书吗?”小郎君一脸不高兴。
阿爹笑着说:“这小郎君应该没到入学的年纪。”
郭忠维笑着问:“小郎君,你叫什么名字?你今年多大了?”
小郎君说:“我叫邹大郎,今年三十岁了。”
我们十分震惊,阿爹说:“我看他模样老成,以为他在模仿他爹娘,没想到他是真的老成。”
邹大郎说:“我从十二岁后,个子就不长了。”
娘问:“邹大郎,你去医馆看过吗?”
邹大郎说:“汴京的医馆我都去过,吃了大夫的药,没有什么用,个子还是这样。”
花影说:“邹大郎,你把你家户贴拿出来给我看看。”
邹大郎去了隔壁铺子,不一会儿,他拿出一本户贴,说道:“这是我家的户贴。”花影看着户贴问:“你就是邹鼓,邹大郎?”
“正是草民。”邹大郎回道。
“凌三郎,邹大郎,你们把幅巾取了。”花影说。
“我刚才不是取过幅巾吗?”凌三郎说。
“谁知道你买的假髻是不是自己用了?”花影双手抱臂说。
“夏御史,等凌三郎解了幅巾,你帮我扯扯他的头发,忠维,你帮我检查下邹大郎的头发,男女有别,我不能直接动手扯他们的头发。”花影说。
夏御史说:“没问题。”郭忠维点点头。
邹大郎说:“小娘子,户贴你不是看过了吗?你检查我头发作甚?”
花影说:“我看你们是不是一伙的。”
邹大郎诧异地问:“什么一伙的?”
阿爹说:“凌三郎是契丹归明人。”
邹大郎的表情很意外,他爽快地解下幅巾说:“你们查吧。”
郭忠维单手拉扯着邹大郎的头发,邹大郎龇牙咧嘴地说:“小官人,你要查多久?头发都给我扯痛了?”
郭忠维说:“你再坚持一下,我马上就查完了。”郭忠维双手拉扯邹大郎的头发,邹大郎眼泪都疼出来了。
郭忠维说:“检查完了,方才多有得罪。”
邹大郎系好幅巾,笑着说:“我生是大宋人,死是大宋魂,任君查验。”
我问:“邹大郎,方才你说的特制假髻,需要用鱼鳔熬成胶粘在皮肤上吗?我们女子平时贴花钿,就是用的鱼鳔胶。”
邹大郎说:“假髻没有那么复杂,直接戴头上就行。”
夏御史厉声说:“凌三郎,磨蹭什么呢,快点把幅巾解了!”
凌三郎慢悠悠地解了幅巾,夏御史龇牙咧嘴地扯着凌三郎的头发,随后,一顶黑色束发的假髻被扔在地上。凌三郎从额头正中到耳朵两边,留着两股头发,其余的地方,光秃秃的。
阿爹吃惊地说:“没想到契丹人竟然留着这种样式的头发。”
邹大郎指着地上的假髻说:“这顶假髻是我去年冬天卖给他的,当时他说他剪了头发,买顶假髻保暖,没想到他是在伪装自己的身份。”
夏御史看着凌三郎说:“看来你不是诚心归顺大宋。”
花影说:“之前我看到他左手胳膊上有一个黑鹰刺青,我看他未必是契丹人。”
郭忠维说:“西夏和契丹都是喜欢狩猎游牧的民族,听闻西夏好战,以武力治国,飞鹰是他们崇拜的动物,因为这种动物难以驯服。契丹擅战,以文武治国,鹿,青牛,白马是他们崇拜的动物,因为他们觉得这些动物可以连接神明。”
花影说:“邹大郎,你可否把凌三郎买的十顶假髻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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