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位头戴黑色交脚幞头,额上点雄黄,穿着青色交领窄袖长衫的街道司人员向他们作揖,他们作揖回礼,男子搭话说:“老丈,你说的是四月十八那天吧,我当时在天清寺附近清洁道路,我听一位僧人说,官家在天清寺祈雨。”三位男子的腰上都挂着“道理袋”。
阿爹起身和他们互相作揖,搭话说:“我听人说,四月十八那天,官家是在澧泉观祈雨。”
穿着青色长衫的男子笑呵呵地说:“我们街道司的人员,在相国寺,天清寺,澧泉观附近管理街道占道问题,都看到了官家,看来官家是在三个地方祈雨。”
穿着青色官服男子说:“官家祈雨真是灵验啊,大雨从晚上开始下,下了两天。”
阿爹说:“天降甘霖,农田不再干旱,风调雨顺,今年秋天定会五谷丰登。”其他人点点头,阿爹随即坐下。
不一会儿,郑跃哥拿着托盘把面摆上桌。五彩面是汤面,细如银丝,我吃了一口面,我觉得五彩面味道鲜美。我们吃碗面,阿爹付了账,我们和郑跃哥互相作揖道别,回了家。到家后,阿爹从房间里拿出茶瓶和草药花出门了,他准备把草药花挂到铺子上,没多久,娘也出门买菜了。
我抬了把椅子,坐在院子里闻着熏香,看着敏敏这些日子给我写的信。敏敏给我的来信,加了油纸。虽然信我已经看过了,但是我觉得这些信挺有意思的。敏敏给我来信后,我一般会在当天或者第二天回信。
我看着四月二十一日收到的第一封信,第一张信纸上画着太阳,树叶,花朵,三条波浪,一扇门。敏敏在我家第二次留宿的时候,她告诉我,三条波浪代表河水,一扇门代表家。敏敏想表达的意思应该是孟大丈他们安全到家了。第二张信纸上画着藕片,一个转盘,一副碗筷,敏敏问我是否按时吃饭。
第二封信是我在四月二十五日收到的,信纸上,画着藕片,花朵,白云。敏敏用一条横线把藕片和花朵连在一起,然后又用横线把花朵和白云连在一起。敏敏说横线代表想念,白云代表秋云,看来她很想我和秋云。
第三封是我在四月二十八日收到的,第一封信纸上,一条横线连接着藕片,花朵。看来敏敏真的很想念我。第二封信纸上,画着一扇门,树叶,花朵,三条波浪,粽子,藕片。敏敏没有告诉过我粽子是什么意思。
有人敲门,开门后,我见到了召南,我向她行“万福礼”,召南梳着“灵蛇髻”,头戴艾虎发簪,额上点雄黄,身穿天蓝色抹胸,淡红色镶花边短褙子,红白黑相间的裙子,腰上都挂着彩色同心结和“道理袋”。召南双手拿着两把白色团扇递给我,团扇上画的是樱桃。我双手接过扇子,她还了“万福礼”。
地上放着一篮子鸭蛋,召南提起竹篮双手递给我说:“清容,端午安康,扇子和鸭蛋是我和贺郎一起买的,他今天守铺子走不开。”
我笑盈盈地说:“谢谢,端午安康。”
我把鸭蛋放到厅堂的桌上,我把扇子放进房间,我从房间里拿出两把绣着大雁的豆绿色扇子给她,她说:“清容,谢谢你。”
我说:“不客气。”我进了厨房,拿出一篮子粽子回赠给召南。
我给召南倒上茶水,手上提着竹篮的召南四处张望,神神秘秘地说:“清容,你爹娘都没在家吧?”
“没有。”我说。
“之前听你说,公孙兄和孟兄认识,前些日子,公孙兄和他朋友来我家食店吃饭,我让他把孟兄在常州的地址给你。你可有收到孟兄的地址?你这些日子主动给孟兄写信了吗?”召南问。
“我收到了公孙兄给我的地址,但是我还没有给言律写过信,我不知道怎么下笔。”我红着脸说。
“清容,你椅子上放的信,是不是孟兄给你写的?可以啊,你们进展挺快啊。”召南欣喜地说。
“不是,是敏敏给我写的。”我说。
“他一封信都没给你写过?”召南生气地问。
“没有。”我失望地说。
“他怎么回事啊,你没有主动给他写信,他竟然也不主动给你写信。”召南双手叉腰。
“也许是我会错意了吧。”我心里有些苦涩。
“不可能,我看过二十多本爱情话本,他定是喜欢你的。”召南说。门外有僧人报时:“辰时。”
娘买菜回来,她左手拿竹篮,竹篮里装着蔬菜,右手拿鱼篓,我问:“娘,你买的是什么鱼啊?”我替娘接过竹篮和鱼篓,召南把竹篮放到厅堂的桌上,召南和娘互相行“万福礼”。
“淮白鱼。昨天我收到言律从常州的来信,他和敏敏今天端午节要过来。”娘高兴地说。
“清容,快去打盆水,放鱼。”娘叮嘱我说。说完,娘进了她的房间。
“好。”我心里甜滋滋的。我用压水井打水,召南帮我拿个盆子接水。召南挑眉,笑着说:“难怪某人的心上人不写信,原来他是想见面啊。”我说:“也许他就是普通的拜访。”我们打完水,把两条淮白鱼放进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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