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南问娘说:“姜大娘,若是我们送喜帖的时候他们离开了,你们到时候能不能帮我们写封信,把喜帖寄给他们?”
娘说:“还是你们年轻人脑子转得快,想到了写信,行,要是他们离开了,我会写信帮你们寄喜帖的。”
召南和贺延年作揖向我们告别,去别的地方送喜帖和喜果。关门后,有人敲门,我打开门,见到了顾落星。束发,头戴红色山谷巾,穿着浅黄色上襦,褐色裙子的她放下竹篮,我们互相行了“万福礼”,她把竹篮拿起来,挂在右手手臂上,她对我说:“小娘子,请问你家茶叶铺今天营业吗?要是营业的话,我要买八斤桃花茶。”
“营业的。”我说。我从家里拿取了茶叶,她站在门口等候,用杆秤称重之后,她从竹篮里取出荷包,用左手拿出铜钱付钱给我,我看到她左手手心的黑痣。我接过钱后,把装进竹筒的茶叶双手递给她,问:“小娘子,你以前是叫顾云依吗?你哥哥在汴京寻你。”
她双手接过竹筒,把竹筒放进竹篮里,气愤地说:“我以前是叫顾云依,我更喜欢我现在的名字,顾落星。我十岁的时候,亲生父母将我寄养到亲戚家,说好听点叫寄养,说难听点那叫抛弃!现在我长大了,顾伯周却假惺惺的来寻我。”
看到她正在气头上,我没有继续说话,召南这时候过来了,我们互相行“万福礼”后,她激动地对我说:“清容,有件事情忘了告诉你,公孙兄查户那天,伯周在我家食店吃饭,他说他找到他妹妹了。”
顾落星一脸震惊,她问召南:“小娘子,你可知道他们住在哪里?”
“他说他们住在下土桥附近的‘悦来客栈’。”召南说。
“这位小娘子是?”召南问我。
“她是伯周的妹妹。”我说。
“啊,她是伯周的妹妹,那伯周找到的那个人又是谁?他会不会是被骗了?”召南问。
“没想到这年头还有冒充别人亲人的,真是缺德!”我气愤地说。
“岂有此理,有人竟然想骗我哥!”顾落星斥责。落星想必是气消了,对她哥的称呼都变了,我准备在接下来告诉落星,她被送去亲戚家寄养的原因。
召南向我们行“万福礼”道别,说:“我要继续去送喜帖了,小娘子,要是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来‘卫家食店’找我就行,民女叫卫召南。”
我们回了“万福礼”后,落星问我:“小娘子,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民女叫沈清容。”我说。
“你和卫娘子是怎么认识我哥的呢?你们和我哥很熟吗?”她急忙问。
“我们只是偶遇过几次,第一次偶遇是上元节赏灯的时候,他把花灯送给我们,第二次偶遇是上元节赏灯后的第二天,他去召南家吃饭,他当时就告诉我们,他在寻找亲人,有次林通判断案,我第三次偶遇过你哥,他跟我说了你家人是迫不得已把你寄养给亲戚的。”我说。
“他可跟你说过寄养的原因?”顾落星好奇地问。
“你小时候随你阿爹去一位官员那里申请补贴,那位官员平时会殴打仆人,他觉得你听话懂事,就用申请补贴一事威胁你阿爹,让你去当他家的仆人。你阿爹不同意,然后你就被送到亲戚家寄养了。”我说道。
顾落星不再问话,她向我作揖,我行“万福礼”道别。
有位束发,戴玉冠,穿着白色镶黑边圆领窄袖襕衫,束着腰带,腰上挂着竹筒的男子来我家买茶叶,此人正是郭忠维,他的竹筒里装着纸和毛笔。他向我作揖,我回了“叉手礼”后,他笑嘻嘻地对我说:“清容,我要买两斤白茶。你家铺子不营业,我改天再来取。”
“营业的,茶叶在家里。”说完,我从家里拿出白茶,拿着杆秤,当面称重后,我把白茶装到竹筒里,郭忠维付了钱,我双手把钱竹筒递给他,他向我作揖道别,然后双手接过竹筒,我回了“叉手礼”。
娘在淘米洗菜,准备今天的午饭,我想帮娘搭把手,娘让我在院子里看家。我抬了一把椅子,坐在院子里的树下,把上元节捡到的一本书拿出来翻看,是阿爹写的《茶叶杂谈》。《茶叶杂谈》是阿爹自己出资,找了一家私人书坊出版的书。这本书阿爹只出版了五十本,阿爹自留了一本,剩下的都用来送朋友,不售卖。这本书我没有看过,只听阿爹说过,主要讲的就是阿爹对市面上售卖的各种普通茶叶的看法,比如茶叶的颜色,茶叶的冲泡时辰,茶叶的口感。
我翻开书的扉页,上面潦草地写着“购于汴京凌三郎私人书坊”这几个字,奇怪,阿爹的书明明送给了朋友,为何这本书又写的是购于私人书坊呢?难不成阿爹有朋友悄悄把这本书卖掉了?
我又翻看了几页,发现这本书的纸张比较粗糙,书里还有错别字!比如书里写的“荼叶精品焉白荼,口感柔和?滑,清甜饱满。”我推测文章的意思,正确语句应该是“茶叶精品为白茶,口感柔和顺滑,清甜饱满。”我合上书,不再翻看,阿爹是很谨慎的人,他说为了写好《茶叶杂谈》,他前前后后检查了十遍他的文稿,就是不想文稿里出现错别字,看来私人书坊的刻字也太粗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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