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贵的荣王妃娘娘…新婚之夜怎么来见别的男人?”
听他用着嘶哑的嗓子费劲地讲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还不忘说着浑话。身旁的段知节直接将手中长刀掷出,堪堪停在脸颊外一寸之处,将木架贯穿。
“子时已过,可以杀了!”段知节愤愤道。
男子瞳孔一震,只是片刻,才缓慢地眨了下眼,“要杀尽管来!”
她扯了下唇,问道:“坞梁人?”
“身型匀称,易容术炉火纯青。若不是你叫错了称呼,恐怕本王妃如今就不在人世了。”
男子垂着眸子,不说话。今日他大摇大摆从后院进了荣王府,无一个白隐卫察觉,没成想竟然栽在了面前这个弱女子手上……
李抒玉又道,“王府里,混不进生人,连门房的厨娘都是荣王府祖辈养下来的家奴,里应外合的可能性不太大。”
“但是知晓白七是我亲卫的人,好像只有明薇和?”
男子静默,仍是面无表情。
李抒玉的声音清而浅,吐出的话却惊天动地:“白十二,将他袭裤脱下来。”
在场的所有人皆是被雷劈到一般,不可置信地看向坐在椅子上平静的女子。
白十二咽了下口水,悄声问:“王妃,真的吗?”
李抒玉站起来,背过身绕到段知节身后,望着墙上那块巨大的黑布。
白十二看了眼段知节,段知节点了点头,也转身跟上了李抒玉。
女子抬手作势要掀起黑布,身后的段知节立即小声提醒道:“姑——王妃!这后面盖着的是刑具,王妃还是别看了!”
李抒玉动作没停,仍然掀开了黑布。
她整个人愣在原地,映入眼帘……是十几幅画。
“王妃!他是阉人啊!”身后传来少年白十惊恐的喊叫声。
木架子被男子挣扎得疯狂晃动,自己残缺的身子被人看得一清二楚,他像发了疯一般怒吼,声音怪异而尖锐。
李抒玉握着黑布的手僵在空中,淡淡吩咐道:“十二,穿起来吧。”
段知节嘶了下,抓耳挠腮:“是…是……”
李抒玉放下胳膊,侧头看向其他的黑布,“这些都是吗?”
段知节猛得摇头:“没!就挂满了三面墙,其余的真是刑具!”
李抒玉心情忽然很低落。
“公子先前让属下们将画都藏起来,不能让王妃瞧见,属下思来想去,觉得王府里王妃哪儿都可能去,唯独这地牢。”
“所以……南昭敏当年在莲居卖掉的画,都被你家公子收来了?”李抒玉轻声问道。
“那倒也不是,只有画上画了王妃才收。孟小侯爷偷偷派人拿下,偶尔回墨州时才亲自带回来,只不过孟小侯爷这人,明明都这么帮忙了,却不肯说王妃你的近况。我们公子当初憋得眼都通红,也不敢问上一句……”
“段知节。”李抒玉打断道,“将画都搬上去,放这儿会受潮。”
“是,属下这就搬!”
李抒玉转身走到那恶狠狠盯着他们的男子面前,本想试探下这易容之术可能摸索一二,如今顿时没了兴趣。
“白十二,将他送去不湛城外的慈韵佛堂。”女子眼尾泛了红意,眼神冰冷,“你回去告诉南昭敏,这份新婚之礼,本王妃收下了。”
男子眼中的恶意戛然而止,呆愣地望着面前这个漂亮的冰美人,“你……怎么知道的?”
李抒玉懒得再谈,冷冷瞥了他一眼,转身离开牢房。
段知节见李抒玉离开,递了个眼神给白十二,将捧着的画卷放到一旁的隐卫的手中。立即小跑着追了上去。
李抒玉走出地牢,深吸了一口气,周身阴寒回潮的气息渐渐散了。黑布之下,挂了满墙的画上,都是她……
她只要一想,当初分离的三年,心就隐隐作痛。
南昭敏竟想复刻当年之难吗?若是今夜她被刺身亡,阿宣疯狂之下引师出征攻打漓朝,这后果,简直是毁天灭地之灾!
段知节不吭声跟在李抒玉身后,思索了下,还是找了个话头:“王妃是怎么看出那男人是个阉人?还猜出了幕后主使?”
“一个人在同一件事上栽倒两次,是为愚蠢。”李抒玉淡淡开口。“脱口那句浑话,加上那个难听的嗓子,我在宫里听过的监官声音都大差不差。”
“脸无须、身量纤瘦、声音难听。”李抒玉道,“我只是觉得,明薇和与南淮景既然想动手又不怕我们知晓,何必多此一举。”
“按照他们二人的个性,不会等到你们去把酒楼掌柜活着带回来。”
“故而当我遂了他的心意问出明薇和三个字时,他像是松了口气不挣扎也不反驳。”李抒玉摇摇头,“所以我又想,他到底是谁派来的呢?”
“太子?他虽争权,但是对于两军交战一事也是忌讳的。但是宫里还有谁,会不顾后果也要挑拨漓朝与南圣呢?”
“显然也不是狄族与坞梁,因为他们本来就背靠漓朝,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让一个无名之人从阿宣的眼皮子底下混进漠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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