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化城郭的这段时间，空过得很充实。
每天帮忙巡林，知道了魔麟病和死域的事情，甚至在帮忙清理了死域之后，提纳里也和他说了实话。
果然他之前晕倒的时候看到的东西并不是幻觉，而是确确实实的世界树。
空能了解提纳里的谨慎，这么大的问题如果是他的话，他出于自己的责任问题也会选择含糊其辞。
今天还帮提纳里给已经饿晕了的海芭夏送吃的，也见到了之前见过的那种会动的圆白菜，并且从巡林员和海芭夏的嘴里了解到了和林穆丝那里听到的完全不一样的须弥。
比如说灵酚香这种东西，林穆丝就从来没有用过，按照她的说法就是：她对世界树内的知识没什么兴趣。
但须弥很多的学者都会使用这个东西。
对此林穆丝的评价是，学疯了的都这样。
世界树确实是汇集了地脉所有的记忆，是所有知识的起点也是终点，但地脉记载的东西，都是曾经在这个世界里出现过的。
如果是能留给后人的知识，前人都写到书本里了，哪里还要去冒着脑子坏掉的风险去看什么世界树，多看看书比什么都强。
如果是不能留给后人的知识，知道了可是会死的，甚至还会连累别人。
这又不是什么‘朝闻道，夕死足矣。’
知识的获取方式有很多种，可不是只有冒着搞坏脑子的风险这一条路的。
就算懒惰是人类的天性，只想靠着提问被回答的方式解决掉自己所有的疑惑，那完全可以把现在被囚禁在净善宫的小吉祥草王放出来。
把‘一个对小吉祥草王提问的机会’当成奖励，每个月可以有一百个人得到这个奖励。
要知道不只是学者，全人类都多多少少有那么一些好奇心的。
但凡教令院早就有这种奖励制度，学生们早就为了自己心中的问题的答案自动卷起来了。
这样小吉祥草王平均一天回答三个问题也不会累，学生们也轻轻松松的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哪里还用得着冒着脑子坏掉的风险，去问一棵没有探索权限根本不会给人任何反馈的树。
早点推翻大贤者，拯救小草神不比探索世界树轻松多了？
可别说什么学者只是想自己探索知识这样的蠢话了，但凡他们想自己探索知识，就不会直接把问题交给世界树解决。
在须弥的童谣里，一个人面对危险，渴求着智慧之神的帮助，于是他便出发去寻找智慧之神。
经历了千辛万苦之后他还是没有找到智慧之神。
危险如期而至，他虽然没有见到智慧之神，但这一路上克服困难的经历却带他度过了危险。
他才发现智慧早已在他身边。
这个童谣须弥人小时候可是都会读的。
知识是智慧的一部分，寻求智慧的过程自然会有对知识的汲取。
在林穆丝看来，那些为了写论文，在他国，尤其是在稻妻做调查的才是真正追求知识与智慧的人。
有事没事想和世界树聊天，直接获得答案的不过是一群想走捷径的人罢了。
很明显，要走捷径就是有一定风险的，比如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把脑子搞坏。
林穆丝不接受这种风险，本身她就已经很变态了，再把脑子搞坏，变成真正的疯子……
噫，不如死了算了。
可须弥本地的巡林员都已经接受了这种学者行为，隔三岔五就能看见几个被林穆丝评价为学疯了的学者去森林深处，像海芭夏这样饿到只能划线的也不是没有。
导致提纳里已经把那边设置为巡逻区了，每天都要去看看有没有人饿死在那边。
就像空今天做的一样。
空觉得自己这几天已经对须弥有一个初步的了解了，而且今天给海芭夏送外卖之前，提纳里也说他的身体已经没有问题了。
他准备回到化城郭之后就和提纳里提出告别，前往下一个目标须弥城了。
不过等他回到化城郭的时候发现，现场气氛有那么一点不一样。
提纳里的房间门口站了很多人，好像在争吵些什么。
空走近的时候，学者们好像没谈妥，已经甩手离开了。
等空和提纳里汇报海芭夏的情况的时候，林穆丝才从提纳里的房间里走出来：“居然是贤者亲自过来邀请，不愧是你啊，小提师兄。”
“你在阴阳怪气些什么？”提纳里抱胸冷眼看着林穆丝：“但凡你在读书的时候能听话一点，他们现在找上的都可能是你。”
“那必不可能。”林穆丝对于自己是个什么水平的人还是有点数的。
常有人说成功是1%的天赋和99%的努力。
林穆丝只是个能做到99%的普通人而已。
面对1%+98%的天才她也许能占一些优势，可提纳里不一样，提纳里是正经的1%的天分加上99%的努力的人，他是真正能达到100%的人。
虽然一个人的成功不能用单纯的百分数来计算，但这是最能直观的表现出提纳里和林穆丝差距的方法。
就这一点差距，别说林穆丝在教令院的时候听话一点，除非提纳里直接死了，否则教令院那帮贤者都不会来找次位的林穆丝。
提纳里没有管林穆丝妄自菲薄的话，直接对着空和派蒙说：“你身体已经好了，应该是快要离开了吧？”
“是呀，我们就是来告别的。”派蒙反问：“柯莱现在怎么样了？”
派蒙还是有些担心柯莱，虽然不是什么直接的原因，但她前一天想要碰柯莱被拒绝了，第二天柯莱就生病了，她还是觉得有点内疚。
“柯莱已经醒过来了，知道你们好像要离开了，现在正在前面等着你们。去和她道个别吧。”
派蒙还想问问林穆丝要不要和他们一起走，空先看出来了提纳里想和林穆丝单独说点什么，就留给林穆丝一个‘前面等你’的眼神，带着派蒙先行离开了。
“小提师兄想要说什么？”空能看出来的东西，林穆丝当然也能看出来。
“我要说让你小心一点，如果有可能的话，先别靠近教令院。”提纳里没有了和空和派蒙说话时的放松，表情十分严肃认真：“尤其是暂时先不要去找老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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