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冷煜猛地回头，就见姜与乐不知何时出现在屋门口，正倚门而笑。
最先发现姜与乐的黎安伸长了手，脸上露出求救的表情。
“初初……”冷煜的表情有些呆滞，手里还抓着一坨正想塞给黎安的饭菜混合物。
突然，他表情慌乱起来，把手里的饭菜随意甩在桌上，然后在黎安身上使劲擦干净油污。
他手足无措，呆呆地看着姜与乐，与刚才疯狂的他判若两人。
“初初……我……你怎么来了？”半晌，他憋出这么一句话。
“不来怎么能看见这么精彩一幕，你说呢，冷煜？”
冷煜完全没听出姜与乐语气里的嘲讽，一边欣喜于姜与乐第一次主动找他，一边害怕于姜与乐看见他如此不堪的一幕。
他慌慌张张地整理身上褶皱凌乱的西装，同时又把手在黎安身上擦了擦，才惴惴不安地走向姜与乐。
“初初，你、你听我解释。”
他看着姜与乐的眼神格外深情，真挚的表情好像在对姜与乐告白一般。
姜与乐也乐得和他玩玩，声音玩味道：“哦？解释？是解释你们为什么住在一起，还是解释你刚才的行为？”
“初初，只要你愿意听，我都解释给你听。”
他在身上蹭了蹭自己的手，试图去抓姜与乐的双手。
这一次，姜与乐明晃晃地避开他的手，眼带嫌恶。
“说吧。”她懒洋洋道。
冷煜仿佛看不见她的嫌弃，也可以说是下意识忽略。
不管怎样，他现在都好像一个小心翼翼向女友解释误会的毛头小子。
但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冷煜从来不是什么毛头小子，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用深情的目光看着姜与乐，说话的声音都好像刻意控制。
“初初，我这么做，都是想为你出气。”
姜与乐忍住不怼回他，想听听他还能怎么辩解。
“真的，你可以看，她身上都是我打的伤。刚才我也不是想让她吃饭，而是我对她的惩罚。”
说着，他跑过去强行把试图溜走的黎安拉回来，然后拉开她的衣服，伤痕触目惊心。
“你看，初初，我真的是想为你出气。”他语气恳切：“如果不是她在你面前胡说八道，你又怎么会误会我？我们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他越说越哀伤，好像自己是那苦情男主，受了天大的委屈。
“呵！”姜与乐用冷笑回应他，然后死死盯着他的眼睛，鄙夷道：“冷煜，你知道我最恨，最讨厌的人是谁吗？”
刹那间，冷煜的心仿佛被什么猛地攥紧。
他嘴唇嗡动，半晌过去，不发一言。
姜与乐也不在意他的回答，自顾自斩钉截铁道：“是你！”
“你以为我恶心的是她？”姜与乐指向狼狈的黎安，语气轻蔑：“不，不是。是你，最令人恶心的是你！”
“她不过是爱上你的一个傻女人，一桩桩，一件件，不都是你做出来的吗？”
“你敢说你看不出她的爱？你敢说你没有一边享受她的爱一边隐瞒我的存在？”
“冷煜，你最喜欢说爱，可事实上你最不配说爱。因为你谁也不爱，爱的只有你自己！”
一席话说得冷煜脸色煞白。
“不，初初，我没有。”他急忙否认，恳切地解释道：“初初，我爱你，我一直都爱你啊！”
“呵！”
姜与乐再次嘲讽一笑。
她没说的是，最恶心的是冷煜，最坏的是黎安。
他们两个人最大的共同点：自己骗自己。
冷煜骗自己骗得真的以为自己是什么痴情种。
黎安骗自己则骗到自己心安理得的给原主扣黑锅，自己都察觉不到自己对原主的嫉妒和心底的恶。
冷煜还想解释什么，姜与乐却不想再听，左右不过是如何爱她，他和黎安混在一起是为她出气。
她不信，原主更不会相信。
她看着黎安已经鼓出来的肚子，那可不单单是因为胖。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冷煜，红唇轻启：“恭喜。”
“什么？”
冷煜满头问号，姜与乐却已经搭上黎安的手臂。
果然。
这就是冷煜口中的爱，真是廉价。
“她怀孕了。”姜与乐直接道，成功看到冷煜的表情从错愕再到难堪，最后到惊惶。
“不，初初，你听我解释，不是我，一定是她和外面的野男人……”
“冷煜，你够了！”
自己都以为自己几乎完全丧失自我的黎安突然咆哮。
她眼中情绪复杂，“冷煜，到底为什么，为什么你能心安理得的这么对我？”
“呵，是啊，她比我早认识你。可她没爱过你一天，我爱了你三年啊！”
她眼泪汹涌，彻底放肆大哭起来。
这一年的生活于她而言好像一场噩梦，怎么也醒不过来。
她多么希望回到从前，冷煜虽然冷漠，但会给她独一无二的温柔。
“冷煜，你能不能清醒一点，只有我爱你，你为什么就不能爱我？”
但她的声嘶力竭没有换来冷煜半点柔情。
只见冷煜抬手就是一巴掌，骂道：“贱人，胡说八道什么？”
他一边小心翼翼地看着姜与乐，一边继续骂道：“你的爱？你的爱算什么？老子说过老子不稀罕！”
“初……”
“啧。”姜与乐可不想再听冷煜的表白，出声打断。
她兴致缺缺地看着这场精彩的虐恋情深大戏，有些好好奇他们的脑回路。
尤其是黎安，她不懂到底是什么支撑她还能对冷煜抱有希望。
她每每觉得她已经彻底对冷煜死心的时候，总能看到黎安为爱疯魔。
“冷煜，我真的就这么不堪吗？”黎安脆弱的声音陡然响起。
被姜与乐打断的冷煜注意力被拉回到她身上，立马嫌恶道：“我说过，我从始至终爱的只有初初。”
“嗤，别，我可受不起。”姜与乐微微一笑，开口道：“既然你们这么难舍难分，那，成全你们！”
“嗯？”
冷煜和黎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还没等他们想明白，他们同时脖颈一疼，就这样陷入黑暗。
互相折磨到老？
她相信他们一定会喜欢自己给他们选的地方，一辈子“好好”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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