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刚想说不必了,她还没那么娇贵,没满月在,她也是能自己洗的。
可一想到隔壁的盥洗室不比一间寝卧小。想到一个人在里头,她还有些心慌,便忍住了。
“外头那两位小公公,太傅便饶了他们这次吧?实是我叮嘱过两回,让他们别进来打搅。这责,婢子得担一半。”
林舒想起外头小太监,抿抿唇,求了回情。
沈华亭掀起眼皮盯着云胡,声音清冷寒凉:“这种奴才今后若再出现本官眼前,你担一半的罚。”
云胡心头一惊。倒没慌张,躬身道:“是奴才失察了。这便将人撵回去受罚。”
先前,云胡贴身伺候沈华亭,底下人倒没那么重要。如今不同了。
林舒没再多嘴。
“婢子……”林舒想说,她已经好很多了。可以把她放下来。
隔壁就是盥洗室,只有几步距离。沈华亭还是直接抱着她起身,把人送进来。林舒窝着脑袋埋着头,知道自己‘胆小怕鬼’让人看笑话了,不免觉得一些丢脸。
可刚才只是她害怕下的臆想吗?
热腾腾的雾气,盈满了盥洗室。
林舒靠着澡桶,让自己久泡了一会,热水逐渐纾解了身上的紧张。心神也逐渐地归拢了回来。
两个婢子隔着屏风陪着,听她吩咐没敢进来。林舒洗完从澡桶出来,擦净身子打算穿衣。
凳几上,搁着一套崭新干净的寝衣。叠得整整齐齐的。
林舒伸手一抓,有什么滑落出来,掉在了地上,簇簇一闪。林舒弯身捡起来一看,居然是只铜制的解连环。
解连环的叶形环片在她的手里随便一动,便簇簇作响。
这东西,不算小物件,比巴掌还要大一截。方才她们拿进来时,没道理没发现。
“这是你们的?”她出来问。
两个婢子看了一眼,摇头。
“既非你二人的东西,为何会同衣服放在一起?”
两个婢子立时跪下来。其中一个说:“真不是婢子的东西。婢子刚才放下来的时候,还仔细检查了。并、并没发现夹了什么……”
林舒让她们起来,说:“没事,我只是问问。”
林舒低头望着手里的解连环,忽然感到一丝不寒而栗。这东西出现得……有些诡异?
她伸手便想甩出去,可,又收了回来。
解连环……
它有什么意义吗?
带着重生记忆后,林舒总觉得,自己身上有些什么奇怪的变化。
早两日在海斋楼,早晨醒来的时候,林舒发现自己的手上沾着白白细细的粉末,闻着淡淡的没什么味。她自己也弄不明白,便没告诉满月。
记得那日锦娘说,也不知是什么人,夜里偷入了膳房,和了一团面。因着天寒地冻,值夜的下人睡着了没留神。
该不会,那个人是她?
林舒回想这件事,顿觉后背发凉。
两个婢子替她擦干了头发,梳齐了。便退身到了一旁。
林舒慢吞吞回到暖阁。只见桌上摆了一只精致的双耳圆壶的铜锅。火锅里沸腾着白烟。桌上还摆了十几盘新鲜的食材,和一壶御酒。
大雪纷飞的深夜,围炉煮锅吃酒,倒是符合官僚的风气。
听着火锅沸腾声,满室烛光晃亮,汤汁的香气四溢,暖阁一下子变得不那么空荡阴森。
林舒绕着地上的烛台,小心翼翼走过来,在他招手下坐了。
她看了一眼火锅里白花花的肉片,肚子发出一声“咕噜”声。许是刚才惊吓一场,又泡了澡,消耗了不少的力气。
沈华亭将涮好的肉片放在她的空碗里。见她手里拿着一只解连环,只瞥了一眼。这东西在这楼子里并不稀罕。
“喜欢这东西?”他问。
林舒低头看了眼,神情一晃,说:“过去二哥常拉我玩,想考谁解得快。”
“谁赢了。”
林舒慢慢翘起唇角,眸子盈盈一笑:“二哥他很聪明。可也不是事事都比得过我。这解连环,他便玩不过我。时常输给我。”
“太傅解过么?”她好奇地问他。
沈华亭不紧不慢,从她手里拿过解连环,铜片在他的掌里翻得簌簌响。
林舒拾起银箸开吃,才吃了几口肉片,几颗丸子,和两盏暖胃酒,沈华亭便将解开的解连环递了过来。
她震惊不已地看着他。她最快也要半个时辰才解开!
“这若是让二哥知道,他一定不会肯和你比这个!”
“转过身。”他抬眼望着她。
林舒不解地看了看他,放下了左手的酒杯和右手的银箸,将夹起的一片羊肉飞快地送进嘴里。
烫得嘴西里咕噜,慢吞吞从凳子上扭过身。
沈华亭将手从她耳侧伸过来,将一根细细的红绳,系在了她的脖颈上。他的动作不紧不慢,又细致地将半干的长发取出。
林舒被板着肩头,又扭身转了回来。
沈华亭白皙清冷的手指拎着细细的红绳,环着她的脖颈转了半圈,手掌摊开,在她锁骨间轻轻地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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