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琛的眉心微微蹙起,像被风吹皱的春水。
他看着徐笑笑在厨房吧台前切水果的背影,她今天穿了件鹅黄色毛衣,袖口沾着几点草莓汁,像落在雪地上的红梅。
手机在掌心震动时,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按下了挂断键——这个动作让无名指上的婚戒在晨光里闪过一道冷光。
"谁的电话?"徐笑笑转身时,发梢扫过锁骨处的草莓印记。
她手里端着果盘,苹果片在玻璃碗里叠成玫瑰形状,这是奶奶教她的摆盘方式。
"广告推销。"
傅言琛的声音比平日更淡些,他正用纸巾擦拭手机屏幕,这个动作让徐笑笑想起他每次说谎时都会无意识地摩挲袖扣。
厨房的百叶窗投下细密的光影,在他侧脸划出明暗交错的线条。
徐笑笑没再追问,只是将果盘往他面前推了推。
刀尖与砧板相碰的清脆声响里,傅言琛突然开口:"笑笑,,,你叔叔说...帝都的空气不好,奶奶的关节炎又犯了。"
他停顿片刻,像是在斟酌用词,"他们打算等奶奶出院,就搬回苏州。"
切苹果的动作顿住了,刀尖悬在半空。
徐笑笑盯着果盘里那朵未完成的苹果玫瑰,水珠从果皮上滚落,在木质砧板上洇出深色的痕迹。
"这么快?"她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
傅言琛站起身,西装裤擦过地毯的沙沙声在寂静的厨房格外清晰。
他走到徐笑笑身后,手指刚要触到她肩膀,却见她突然转身,发顶擦过他的下巴。
这个意外的亲密接触让两人都愣住了,窗外飘进的桂花香混着她发间的橙花味,在空气中酿成微醺的酒。
"其实..."傅言琛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奶奶昨天还说,要把老宅的银杏树移到帝都来。"
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轻,像是怕惊碎什么,"我说那棵树比你还大,移根会死的。"
徐笑笑忽然笑了,眼角却泛起水光:"你总是这样,把最难说出口的话,用最温柔的方式说出来。"
她抬手抚过他紧绷的下颌线,"明天陪我去趟花市吧?我想买盆绿萝放在奶奶病房。"
厨房的挂钟滴答作响,果盘里的苹果玫瑰终于完成最后一瓣。
傅言琛握住她停留在自己脸颊的手,掌心温度透过皮肤渗进血管。
傅言琛的眉心凝成一道浅壑,像是被无形的笔锋反复描摹。
他望着徐笑笑正在整理奶奶旧物的背影——那件靛蓝色唐装还带着熟悉的樟脑味,袖口处银线绣的如意纹在晨光里泛着微光。
手机在西装口袋里震动,第三通来自殡仪馆的未接来电像块烧红的炭,灼得他大腿生疼。
"笑笑..."他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像是被碎玻璃硌着,"奶奶她...最近需要静养。"
说话时他无意识地转动着婚戒,铂金圈在无名指上勒出淡红的印记。
窗外梧桐叶簌簌落下,一片黄叶飘进室内,恰好落在徐笑笑手边的老照片上——那是中秋,奶奶握着她的手教包粽子的场景。
徐笑笑的手指顿在照片里奶奶的银镯上:"可是她说好要教我绣喜被的..."
她的指甲泛着粉白,像被春雪冻过的樱花瓣,"重症病房不能探视吗?我穿无菌服进去,就站五分钟..."
"不行!"傅言琛突然提高的声音在客厅炸开,惊得鱼缸里的金鱼慌乱游窜。
他立刻后悔了,手指揉着太阳穴压下情绪,"医生说...情绪波动会影响恢复。"
这个谎言说得生涩,连他自己都听见尾音的颤抖。
徐笑笑终于转过身,她眼里的光让傅言琛想起昨夜在太平间看到的无影灯——太亮,太冷,照得人无处遁形。
"你总是这样,"她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用最温柔的方式说最残忍的话。"
她突然笑了,眼角却溢出泪光。
"不是!"傅言琛猛地跨前一步,又硬生生停住。
他闻到徐笑笑发间残留的橙花洗发水味,和太平间里消毒水味道重叠在一起,让他胃部一阵痉挛。
"她只是...想回到有回忆的地方。"这个借口拙劣得可笑,但他已经骑虎难下。
鱼缸的循环泵发出轻微的嗡鸣,水面上浮着几片枯黄的鱼食。
徐笑笑突然蹲下身,从茶几底层抽出那个绣着并蒂莲的锦盒——那是奶奶留给她的嫁妆。
"你看,"她打开盒盖,丝缎衬里上静静躺着一枚翡翠耳环,"奶奶给我的..."
"笑笑!"傅言琛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疼痛让他保持清醒,"奶奶她...需要绝对的安静。"
这个谎言像团浸了水的棉花,沉甸甸地堵在胸口。
他看见徐笑笑肩头微微颤动,却不敢伸手去扶,生怕一碰就会碎成满地晶莹。
落地钟的铜摆左右摇晃,发出空旷的回响。徐笑笑突然站起身,耳环在掌心硌出红印:"我明天去城隍庙求张平安符。"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像是怕惊醒什么,"你说...奶奶会喜欢金色还是红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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