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丑态百出’来形容今晚肖胜的表现.再恰当不过了.当掠过身的石山正在陪其他寨子的老人.喝酒.闲叙之际.场外却爆发出了轰鸣的笑声.此时此刻.就连后台能看得见的女眷们都不禁被肖胜这一副样子宠乐了.一时间.肖胜的形象印入人心.
脸皮再厚.即便着地能凿出下水道来.但被那么多男女老少们‘嘲笑’.肖胜的脸上多多少少也出现一丝羞红.用舌尖轻舔着位于牙缝间的肉末.细嗅着那份肉香.满腹委屈的肖胜.轻声嘀咕道：
“我就说了.我特别能吃..你们还不信.”
主家答礼后.客家回礼.在这之前.会有一段苗**有的‘花鼓舞’演出.作舞之前.击鼓者用本民族语言歌颂发明木鼓者的的功德.这也是‘六月六’祭祖时.必须要演绎的一段.看着场中心那舞姿优美.基本舞姿多来于各类生活动作模拟的肖胜.也不禁深深的融入其中.这些舞姿中夹杂了一些武术成分.是舞蹈动作柔美而刚劲.突然间.紧握住茶杯的肖胜.仿佛又找到了立于寨口的那份明悟.随着舞者的不断涌动.肖胜这份明悟越发清晰.教堂那一役的一招一式.如同就在眼前那般..
场中央那不断变换.美轮美奂的动作.变得缓慢下来.最起码在肖胜眼里是这般.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甚至脸上的每一份表情.肖胜都有种一览无遗的错觉.原本半眯着的双眼.缓缓闭上.随着鼓声的起落.没有去看对方的舞姿的肖胜.便能在脑海里形成那段舞蹈.
“这不是错觉..这是感知..”顷刻间猛然睁开双眼的肖胜.牢牢的抓住手中的瓷杯.缓缓扬起手臂的他.瞬间下沉.杯中溅起水花.犹如被一道力阻隔了四溅般.原原本本的返回了杯中.而杯底.则没入竹桌面近三分之一..
没有声响.没有太大的动静.就如同客家人喝茶.落杯那般随意.但这份随意中.主力.暗劲相互帮衬.原本分散的力道原原本本的聚在了一个点上.
肖胜顿悟了.他终于明白那晚在地下停车场.龙岩那看似普通的一脚.为什么能顷刻间击碎卡徒8的防御.不是他的力道变大了.而他把前三道暗劲汇集到一点.凝聚成所谓的第四道暗劲.
一样的力道.但被放大数倍.受力方.所要承受的力道不单单是四倍那么简单.而是四番.松开的右手.显得有些颤抖.老祖宗近千年所传承下来的‘舞蹈’是那般的让肖胜神往.
舞毕.人起.当肖胜竭力拍响着手掌.大声嘶吼着‘好’的时候.这一次.无论是曼陀罗.杜鹃.还是严如雪都微微低下头.小如馨更是夸张的用掌心遮住了脸.嘴里嘀咕道：
“哎呦我的妈啊.我跟他不熟.俺们不是一起的.”
若是说刚刚肖胜偷吃黄瓜.已经让众人有了心理准备的话.那么这一次.众人可谓是见怪不怪了.在哄笑的同时.众人随着肖胜的掌声.不约而同的鼓起掌来.从肖胜那不做作的欣赏笑容来看.众人感受最多的则是那份共鸣.
赤、裸着上身.为首的男性舞者.还以肖胜主家礼.依葫芦画瓢的肖胜.学的也是有模有样.可当这名舞者.往前数步走.站于石山桌前.恭谨的用本地语言说了一番话语后.眼睛眨巴.眨巴的肖胜.感受到了石山那‘为难’的目光.
“肖胜啊.族里的兄弟.想与你在武艺上切磋一番.当然.借用现代话说.便是点到为止.你看..”石山的声音并不小.而且有种刻意为之的意思.肖胜知晓.这是石山把今天主推出去的第二步.若是他没猜错的话.在客家回礼之前.让自己的人上前‘切磋’.便是让对方有借口.也能一试究竟.毕竟回礼后的双方.便以吃喝为主了.
想到这的肖胜.目光微微掠过石山.投向不远处阁楼处.那被屏风遮挡住的曼陀罗.此时不敢直视的低下了头.而坐在自家闺女身边的方玲.则眉头紧锁.可没有告诉肖胜.她们在这坐着.是猜的.还是感觉到的.亦或者在周围有他的人.不管哪一种.肖胜的这一眼.都让方玲重新认识了眼前这个小年轻.他看透了这一切..
根本无法回避的一个问题.自己有功夫底子的事.曼陀罗肯定会跟家里‘吹嘘’一番.而第一个‘找事’的是石家人.也说明对方在不知道自己深浅的情况下.试试水.真要是很生猛.那就震慑下其他寨子.若是太水的话.石山一定得过且过.以主家的身份就此掩过.谁也不会.谁也不敢去说什么.
“切磋.喝了点小酒.我怕..”
“点到为止吗.”听到石山的这句话.站起身的肖胜笑容灿烂的点了点头.在绕过竹桌的那一刹那.全场崩发了雷霆般掌声和欢呼声.苗家人尚武且崇拜有担当的男人.不管技术怎么样.只要你肯踏出那一步.无论结果.你都会被称赞.享受这份属于英雄的欢呼.
两人缓缓的走到了篝火前.给予肖胜武者最高礼节的大汉.做出一副请的姿势.这显然是‘客随主便’的一种恭谨.也不矫情的肖胜.在回礼之后.直接碎步并前.高高跃起.那挥起的手臂是那般的具有爆发力.
脸色浓重的壮汉.未有硬抗.而是快步后撤.高高跃起的右腿.欲要在肖胜身体下沉的那一刹那.给予对方重击.然而.腾空而起的肖胜.却诡异般在落地的一瞬间改变了攻击方向.在掠过对方的右腿直接.硕大的拳头.猛然凿向对方的面门.在拳头即将与对方鼻尖相撞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收身.抱拳.一句‘承让’.是那般的洒脱.当众人还在沉寂在开场的礼节之际.这场战斗便以这样的结局结束.不知是谁先声欢呼.全场那震耳欲聋的声响.让肖胜再一次成为全场聚焦的‘明星’.回过神的那个大汉.侧身行礼.嘴里恭谨的回答道：
“是我技不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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