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城再低声对拓跋濬道,又吩咐战英和凌云:
“赶紧去找能挖土的挖掘工具来。”
拓跋濬知道顾倾城要挖掘楼府的小佛堂,心照不宣的看着她。
侍卫们自去封锁整条街,不让任何人进入。
战英和凌云很快找来挖掘工具。
那楼府残垣断壁,房屋烧毁倒塌,原来的路径根本找不到了。
如果整个楼府漫无目的的挖掘,也是不容易之事。
但楼府曾经放水缸的位置还能寻到。
顾倾城从摆放水缸的位置开始辨认,阖眼回想起那个书房的方位,而后让人把倒下来的焦木墙垣挪出一条路来。
凭着记忆,顾倾城倒也没费什么功夫,就寻到那间佛堂,弥勒佛早已烧黑,倒在地上。
顾倾城看到弥勒佛,道:“这里就是那小佛堂了。”
侍卫把佛堂倒塌的墙壁和梁木等搬开,把地上的杂物都清理干净了。
护卫举着火把,把这幽暗之地照得通明。
其实,此时已是寅时,天在将亮与未亮之间纠缠。
整块地面,虽有些焦黑,但看起来整个地面是一体平整的,不似有什么机关,又不似填补修缮。
这里的地面,看起来都是一样的平整顺滑。
若楼望之真的把什么藏在这里,那他肯定是把这整间佛堂的地面,都重新修缮过一次,而且处理得不落痕迹。
若地面坑坑洼洼,有明显的新旧痕迹,当时那么多人来追查,也会有所察觉。
顾倾城踱着步,想象着当时弥勒佛的位置和跪拜之处。
她指着那个地方,对护卫道:“从这里挖,小心点。”
众人看着顾倾城,虽不知会不会有什么发现,但安平郡主的聪明睿智,是人人佩服的,也就小心挖掘。
几下铁镐下去,没什么异样,大家有些失望。
顾倾城道:“继续挖,那禅语,定有所指。”
他们又继续挖掘,便发觉是软土。
挖到半人高的坑洞时,铁镐果然不是接触泥土而是“嘭”的与铁物撞击声。
众人大喜,再继续挖掘,果然露出一个大铁箱子。
众人更加欣喜,拓跋濬已经激动起来。
他们小心翼翼的把箱子挖出来,箱子很大很沉,而且上了锁。
“殿下小心,不知道箱子会不会有什么机括。”战英谨慎道。
拓跋濬用七星宝剑将削断箱子的锁,激动得热泪盈眶,仿佛父王就要沉冤得雪。
他几乎是颤抖的掀开铁箱盖子,箱子里面还有一重樟木箱子。
打开铁箱,便能嗅到樟木香扑鼻而来。
楼望之也真是细心,怕外面的铁箱发潮腐败,里面用的倒是防腐防虫的樟木箱。
打开木箱,里面是整整一箱厚厚的账本,记录着当年的各种账目。
另外还有一信笺,一卷奏疏,上面盖有楼大司空本人的印戳。
陛下明鉴:
太子贪墨巨款,实属蒙冤。真正的账簿,罪臣藏于此佛堂。
罪臣冤屈太子,实属迫不得已,罪臣唯有以死向太子谢罪,只求陛下念及家人无辜,饶恕他们。
罪臣楼望之顿首再拜
“父王果然是无辜的!”
拓跋濬看了楼望之的奏疏,激动得跪在地上,失声痛哭。
嘴里颤然的叫道:
“父王……您终于沉冤得雪了!”
顾倾城打开信笺,见上画了一个鬼面具,与拓跋濬相视一眼:
竟然画了个鬼面具?
果然就是那鬼王?
面具旁边有几个小字: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中间是一首曹植的七步诗:
煮豆持作羹
漉菽以为汁
萁在釜下燃
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根生
相煎何太急
顾倾城蹙眉喃喃:“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拓跋濬痛心疾首的低吼:“如此说来,九成九是拓跋余!”
“欧阳朔曾经指证是拓跋翰所为,莫非……拓跋翰也脱不了干系?”战英凑过头来,沉吟道。
“可是拓跋翰被囚,怎么出来灭楼府满门?”龙飞蹙眉道,“难道他还能在东平王府里面操控外面的人?”
顾倾城想起那日在冷宫见到的那个鬼王,对自己亲厚爱护有加。
而拓跋翰对自己恨之入骨,不可能是那般对自己的态度。
“不,”顾倾城摇摇头,“那鬼王绝不会是拓跋翰。”
拓跋濬也冷厉道:
“是的,那鬼王不会是拓跋翰,极大可能就是拓跋余!
楼望之虽没明白写明幕后之人就是拓跋余,但他是几年前拓跋余举荐的。
所以楼大司空感念他的恩情,才没有指名道姓的说出陷害父王的就是拓跋余。
而是用曹植那脍炙人口的七步诗暗示,暗指他们手足相残!”
顾倾城将那鬼王的一举一动联系起来,却觉得那不是拓跋余。
拓跋余不会叫自己小倾城,而且他的身形都不像。
“拓跋濬,我那日在冷宫,是见过那鬼王的,他不真的像是拓跋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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