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对付娄半城？”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我也对这些资本家深恶痛绝的。”
吴妈起身四处看看，最后在一张合照前站定，忽然放声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
“我知道你为什么要针对娄家了，这个女人我见过，我还见过她跟娄半城的合照呢！”
姚诸暨微皱双眉，他自然知道吴妈口中的女人是谁。
“这跟我找你的事情是两码事。”
“你有多大把握可以整死娄家人？”
“那就看你可以给我提供多少有用的线索了。”
“娄家公馆里到处都是古董字画，还有好多价值连城的名酒，够吗？”
后者苦笑的摇摇头。
“你还不知道吧？娄公馆让人给炸了，里面所有东西都毁之一旦了。”
“什么？什么人干得？真是大快人心啊！”
见到吴妈歇斯底里的大笑，姚诸暨有些后悔把这个疯婆子弄回家里来。
“你先在我这里住下，等你想起什么重要的线索，随时可以来找我。”
原本无意中发现这个在娄家当过佣人的女人可以利用一下，没想到根本没有实用的线索。
娄公馆里好东西多我难道眼瞎不知道吗？
不知道有多少人惦记他们家的古董字画呢！
都怪那些特务，该杀的特务。
故宫那些专家就找过自己抗议好多次了。
哼，你们不敢找娄家晦气，就知道来找我麻烦，我刚刚上任知道什么？
昨晚那份报纸反馈还没有来，上头难道是默许了吗？
娄半城依旧如之前一样，坐着小汽车先去了一趟红星轧钢厂。
如今的车间里工作积极性非常高，听说杨国梁开大会时放过卫星了，本厂职工可以低价购买自己厂生产的自行车。
而且外面小道消息满地，马上要统一施行票证了。
吃住行都对应票证。
粮食有粮票，做衣服有布票，日用品统一使用工业券，三转一响都有相对应的票证。
也就是说，以后买东西都定量了。
家里职工多的，分配也会多一点。
“听说了吗？十月份要开大会通过统一施行票证了！”
“我听说的时候还以为开玩笑，合着是真的啊！”
“那些资本家私营业主要慌了，他们不属于劳动者，他们的一应票证怎么来还没有具体说法。”
娄半城来到杨国梁办公室讨了一杯水喝，杨国梁从抽屉里拿出一本票证递了给他。
“哟，这是什么呀？”
“以后吃住行都得配合这种票证了，今年十月份开始施行，你的那份我给你拿回来了。”
“还真不少呢！”
“其实也没多少，你家的情况我也知道，女儿在读书一个月有20元的补贴，妻子怀孕了，都靠你一个人撑起一个家。”
“哎，你是认真的吗？给我说感动了，看我眼泪都酸下来了。你忘了我还有那么多家厂子的定息？”
“老娄，定息只是钱钞，不是票证！当然你有那份嘉奖令在，票证上头应该会给你适当的增加一点，肯定没有以前那种日子了。”
娄半城摊摊手，灌了一大口茶下去。
“我什么生活啊？我生活很普通的好吧！”
杨国梁苦笑，你一顿烤鸭吃掉一千的事情，都传遍了。
“虽然鸡鸭不用票，你也悠着点吧！”
“行，既然你诚心诚意的说了，我就记住你的好，喏，这几张图纸你计算下数据，看看怎么跟上头要经费和技术支持吧！”
接过两张满是折痕的图纸，慢慢展开后，杨国梁眼珠子都不会转了。
“老娄，你这，花了多少时间弄出来的？”
“我哪里有这种本事啊？都是苏联专家提携，不过你对外不能这么说，不然她很快就会被召回国去的，以后再想忽悠一点好东西出来就难上加难了。”
“明白明白，我保证管住这张嘴。”
信你个邪，你个老家伙坏得很。
“这张是搅拌机，适合制药厂；这张是织布机，适合棉纺厂？我们轧钢厂的呢？”
“轧钢厂的设备不是更新了吗？你们生产几台出来了？”
“呃，这不是你不在，一直停滞不前吗？”
“那我要是哪天不在了，你们还活不活了？”
“老娄说什么胡话？谁都可以不在，你不能走啊！”
“别来这套，给冶金部的领导再要几批零部件，这总会的吧？”
杨国梁有些羞愧的摸了摸后脑勺，“其实，一早他们就将零部件送到厂子里来了，我让他们先把东西存入仓库。”
“你可真行啊！我要是不回来，你准备等到什么时候？我让人去把卡捷琳娜工程师接来，你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能者多劳嘛！”
有了上次组装的经验，等到卡捷琳娜一到位，车间里几个高级工的协助下，两台全新的机床设备就组建完成了。
“娄董，您一来，我们的工作积极性就提升了。”
“滑头，这话被你们厂长听到，不给你穿小鞋？”
“不会，杨厂长也说了，轧钢厂离了谁都能转，唯独离不开娄董你！”
“行行行，吃过午饭，我就在边上看着你们自行组装，都手把手教你们第三次了，要是再不会，就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了啊！”
“娄董，您放心吧！一准没问题！”
娄半城转身伸手胡乱抓摸几下，一旁的徐秘书就眼疾手快的递来一个搪瓷杯的凉开水。
懂事儿啊！
“小徐，我记得你是高中学历，怎么不继续考大学啊？”
见小徐有些难言之隐，娄半城将水杯放心，饶有兴致的看向他，这孩子的年级跟晓娥倒是相近，不考大学有些可惜了。
“说说吧！我平时挺忙的，对你了解不深，如果是钱的事情，你大可以放心，我给你担保，钱可以从我定息里扣。既然轧钢厂把你派给我当秘书，我也需要几个能够独当一面的好手，光是写写字传传话，有些屈才了。”
这话一旁的厂长秘书也看过来。
他是知道这个小徐家里不一般，成分也好，根正苗红，当初杨厂长也是惊讶他的背景，不去京城各部实习，非要跑来轧钢厂给娄董当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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