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感觉……感觉凉州会打不过你。”
“我也这么认为。”王旭淡笑着说。
“你会杀很多人吗？”
“会！该死的都会死，不该死的也不会乱杀！”
“我会死吗？”
很难回答的问题，王旭感到少有的纠结，谁能肯定战场会发生什么。
最终。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我会尽力活捉你！”
“而我必定力战至最后！”马云騄的语气同样坚定。
“嗯！你是很勇敢的女子！”
王旭升起深深的无力感，再也没有说话。
不久。
马云騄枕在他的大腿悄然进入梦乡，而他就只是轻轻抱着她凝望星空，沉默到次日天明。
朝阳再度升起的时候，马云騄在他的劝说下启程回返凉州，而他也送出了整整二十里。
午时。
王旭带着惆怅独自回襄阳，哪想刚到北宫就碰见同样从外面归来的颜明。
“哟！我们的楚王终于肯回家了，昨晚夜不归宿，悄悄跟你的小情人缠绵，感觉很不错吧！”
“嗯？噢！子晴啊，你这大清早的去哪儿了……昨晚我是有些事要办，哪有你说的那样！”
“编！编！继续编！”
颜明撇着红润的嘴唇，美绝人寰的脸颊满是嘲讽。
王旭毫不犹豫就睁着眼睛说瞎话。
“真的是办些事！”
“是！是！是！你办事！你办大事！我懒得管你！”
颜明没好气地翻个白眼，径自走向了永宁殿。
“对了，我从作坊回来的时候碰巧撞见周智的车架，他似乎要到城外找你，我说你差不多也该回来了，他就改了主意，说是稍后就来北宫。”
“你怎么知道我在城外？”
“我怎么知道？”
颜明瞬间瞪起美眸，但很快又压下情绪，彷如轻描淡写的样子。
“马云騄那小妮子走了吗？你就没有多送送她？”
“嗯，走了，我送了几十……什么马云騄，我没见过。”
“昨晚是不是很美好？年轻漂亮的小美人在怀，然后欣赏月光的滋味如何？”
“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诡诈了？”王旭笑着摇摇头。“这件事先不要跟她们说，我真是没心情一个个解释。”
“哪里需要我说，我都是最后知道的。”颜明气呼呼地道。
“她们全都知道？”王旭彻底呆住。
“不只是她们，满朝文武都知道，如今全都在传这件事……不需多久，恐怕连百姓都知道，咱们的楚王偷偷跟美女花前月下，风流无双，千古佳话，为什么不传？”
王旭满脸难以置信。
“怎么会全都知道，暗中跟随的谍影部众应该不会多嘴。”
“谍影部众确实不会多嘴，但你不觉得自己昨天在考场弄出的动静有点大吗？你欠下风流债拔腿就跑的时候，田丰、沮授他们那些老狐狸便认不出你的功夫吗？认不出你的身形吗？如果没认出你，你们搞出那么大的动静，怎么能轻易离开，难道不会被当成细作吗？”
“……”
王旭瞬时意识到自己昨天的情绪有些反常，从而导致想问题出现疏漏，他习惯性的易容样子确实是有少数人知道的。
“昨夜你不回来，文雅姐担心你的安全，便派人探查过，只是没有打扰你们罢了。”
颜明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已经明显发酸。
“你也就会欺负我们，每次单独出去，肯定会招蜂引蝶。”
王旭赶紧打个哈哈，笑着抢话说：“哎呀！吃什么醋，宝贝快回宫，为夫好好疼疼你！”
“谁吃醋了！谁吃醋了！好像谁稀罕你似的！”
“好！好！好！没吃醋！不稀罕！不稀罕！走！回永宁殿说！”
“哼！真想揍你一顿！”
“为夫必定认打认罚……恭敬地请你用细细的皮鞭狠狠地抽，行了，宝贝不要生气了。”
“你是混蛋！”
“你说得都对！”
王旭没敢马上就回永宁殿，一大帮美女正处于情绪上头的关键时刻，他觉得自己收拾不了此等大场面，因而走到半途就脚底抹油，一溜烟儿地逃往勤政殿。
落座不到半个时辰，周智便大咧咧地走了进来。
“老大！小弟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居然真把马云騄那妮子给诱惑来了，就一个字，牛！”
周智嬉笑着竖起了大拇指。
“不过，你做事也真是太不干净，外面都已经传疯了，史官可是按照你的命令照实写，你就不去让他们改改？”
“他们都知道马云騄？”王旭皱眉。
“这个倒不知道，知道马云騄身份的也就我们几个，放心，没人会乱传，我们又不傻。”
“那就行了，他们该怎么写就怎么写，做了还怕别人说不成？”
“好样的！脸皮够厚！”
“你少来！”
王旭狠狠瞪他一眼，略为拔高了声音。
“既然大家都不知道马云騄的身份，那颜明她们怎么知道的？”
“嗯？啊！这个……这个我怎么知道，你只能问她们！”
“我和马云騄的事只有你和向天知道，就算昨天的事传开，能从描述里推断出马云騄身份的人也就只有你们两个，总之，不是你就是向天。”
“那肯定是向天，他这人最不讲义气。”周智满脸义愤填膺的样子。
“有没有可能……你的可能性比较大。”王旭没好气地说。
“真是天大的冤枉，大嫂逼问我的时候，我什么都没说，你知道的，我周智向来口风严密、正直勇敢、不畏强权、重情重……”
王旭无奈地打断：“行了，行了，我知道是你了，不用重复耍宝申明……为老不尊的家伙……别东拉西扯了，赶紧说事。”
“嗯？对了，我找你有什么事来着……噢，对，卫将军我没法干了，我要向你辞职！”周智郑重地说。
“辞职？”
王旭猛然盯着他眼睛。
“你玩真的？”
“真的！”
“你的伤压不住了？你快要死了？”
“……”
周智苦笑。
“你不是那么希望我死吧，哪有那么快，这些年我的武艺大幅精进，又有名医华佗等人为我精心调养，暂时死不了，再撑几年都不成问题。”
王旭心里暗暗松口气，嘴里却不满道：“那你如今是间歇性精神病又犯了么？莫不然需要我给你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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