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多是弄得一知半解,甚至于走错路,以至害人害己、为祸一方,将领统兵厮杀,罪孽深重,因果缠身,从古至今,得到善终的将领本就很少,没有那个潜质反不如做自己擅长的事,把力所能及的做好何尝不是坦途。”
张超深以为然:“皇甫将军此言甚是,万事皆是如此,早年我有个门生,出身孤苦,我看他聪敏乖巧,便收到门下,本想教他治政之道,没想他学起来愚鲁至极,教他道,他理解成术,教他术,他理解成道,彼此混淆,我认为他思虑单一,无法在行事时权衡实际,又无法在思虑时超然物外,便推荐他去学制盐,希望他能谋条生路,没想他一学就会,甚至改良了当地的制盐方法。”
周智若有所悟。
“两位的话确实有些道理,但有潜力的人总该给机会吧,就像当年皇甫将军给我一个机会那般。”
“周智说得对。”王旭适时接口:“玉不磨不成器,有资质的年轻人终究需要打磨,如今正值用人之际,确实需要大量人才。”
皇甫嵩与宗员和张超眼神交流片刻,若有若无地点了点头。
皇甫嵩笑道:“我们得到卫将军府庇护,安享乐土,确实应该有所担当,两位将军如此盛邀,我们不是不识好歹,但鄙人族中只有皇甫坚寿和皇甫郦略有资质,其他后辈着实不行,值此烽烟乱世,恐惹大祸,他们只适合凭借一技之长谋得富足,还请两位将军见谅。”
“在下仅有次子宗顾能用,其他不宜,必定给将军添乱。”宗员道。
“鄙人的长子张哲稍有些文才和智略,勉强能做小吏。”张超略显无奈地说。
三人深谋远虑、智慧超凡,不肯把能力稍弱的后辈推出来明显是想回避风险,王旭尽管知道,但也不好过多劝说。
“你们的眼光着实太高,什么人在你们眼里都不中用……行,就他们四个,在下必定竭力培养。”
眼见事情说定,皇甫嵩立时凝重地看向皇甫坚寿和皇甫郦。
“坚寿勇而重义,但不能辨大势,未能突破自己,将军切莫令他单独领兵,郦儿精谋善变,但个性倔强,不懂缜密细思,容易落入陷阱,宗顾刚直而有勇略,但脾性易怒,傲气太盛,张哲冷静多智,但缺乏勇进,极易贻误战机,将军酌情任用便是。”
“好!”
王旭含笑点头。
众人闲聊着几个年轻人的本事没过多久,皇甫嵩的妻妾便端着酒菜进门,哪想首樽酒都没下肚,门外就响起爽朗的笑声。
“皇甫兄,早前听到你大喊把珍藏老酒拿出来,怎的不叫我,我在家里闻到飘来的酒香,真是食不知味,可能分杯酒来解馋?”
皇甫嵩、宗员、张超面色古怪地互望片刻,突地齐声大笑,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
来人大摇大摆地走进屋内,粗布麻衣,满面红光,待看到王旭和周智,瞬时就怔住。
片刻。
他二话不说,转头就走。
“伯业兄!你到哪里去!”王旭笑着大喊。
袁遗脚步急顿,闷了半晌,终是愁眉苦脸地回转身来。
“子阳……子阳贤弟,别来无恙。”
“世间传闻兄长已经死去,想不到也躲在这里逍遥……看到我就躲是什么意思?”王旭笑问。
袁遗无奈地叹口气,径自寻了个位置落座。
“哎!早年被袁绍和袁术两个兄弟威逼,夹在他们中间苟活,后来被袁术击败,便逃到徐州诈死脱身,辗转漂泊到荆州……袁家兄弟手足相残,杀得你死我活,在下更是兵败犹如丧家之犬,天下人尽皆笑话,哪还有颜面与故人相见!”
宗员满脸戏谑地接口:“伯业脸皮薄,叮嘱我们莫要泄露他的行踪,每次有人拜访,他都躲在家里不肯见人,没想今天自投罗网。”
王旭没想到饱经沧桑的袁遗会有如此可爱的时候,亦是有些忍不住笑。
“伯业兄何必这般,袁家有大恩于我,彼此情义仍在,有什么见不得?”
“不想见也见了。”
袁遗懊恼的样子彷如受气的率性老人,顿时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历经风霜的众人知道他是因为受到太多刺激而在余生流露赤子真性,自是不以为意,周智也很快把话题扯开。
几樽美酒下肚后,袁遗逐渐放开,彼此聊及过往,谈天说地,倒是少有的轻松惬意,待到众人都晕乎乎的时候,王旭借机邀请几人出山授徒。
原本以为要费些周折,没想个个满口答应,直说确实想把自己的人生经验和知识传给后人,但他们都再三申明只负责传道授业,绝不参与任何军政事务。
此后的气氛变得更为热烈,几人谈论着如何编纂书籍,商议着如何订立东青院的制度,一边推杯换盏,一边争得面红耳赤,虽然年龄已经不小,但醉醺醺的时候争起来也是中气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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