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
王旭亲自率领的六千铁骑顺利抵达荆州北疆大县——鲁阳。
鲁阳虽然是县治,但县城不比宛城小,城高郭厚,本是南阳通往中原的门户之一,鉴于它的位置极其重要,南阳太守文聘甚至特地调遣骁将苏飞和霍峻率领五千精锐在此驻守。
早就得到传报的两人得知王旭率军抵达,立时齐齐率众出迎。
苏飞原本出身青龙骑士,乃是王旭亲自提拔,随他南征北战,累有战功,当初平定豫章时,苏飞血战上撩,功劳卓着,王旭对苏飞并不陌生,因而没有过多客套,径自奔赴县府议事厅,待众将各自安坐下来,王旭就迅速把话题转回当前战事。
“苏飞!霍峻!你们镇守此地日久,距离颍川最近,便简短说说颍川黄巾余孽的情况!”
两人眼神交流片刻,苏飞起身回说:“启禀将军,目前颍川的黄巾余孽共分为三部,各自为政,却又紧密相连,悍匪何仪手握近两万人,势力最大,其主力盘踞在鲁阳东边百余里外的父城和父城东边百余里的襄城,还有父城东南百余里的昆阳县。
何曼的势力仅次于何仪,约有万余人,目前雄踞在昆阳县东南的定陵县和昆阳南方的舞阳县,实力最差的则是黄邵,手里约有七八千人,盘踞在定陵东南的郾县,三方势力听说主公出兵颍川,似乎很惶恐,目前何仪已经命令麾下贼众向父城集结,且向何曼和黄邵求援。
依末将看来,这群乌合之众自知战力不高,或是不敢与主公正面交战,意图坚守父城,借助城池的坚固来抵御,主公此番出征受限于局势,兵力终是不多,纵然都是各位将军麾下上马能冲、下马能杀的精锐亲兵,但强攻城池未免得不偿失。”
“苏将军所言甚是!”急欲立功的徐庶率先接话。“主公的威名令何仪等黄巾余孽极为畏惧,绝不会轻易出战,必须另寻妙策。”
王旭心里略微盘算,再度出声询问:“苏飞!你可知道曹军在颍川和汝南的驻防情况?”
“末将肩负主公重托,重在防备曹军,自然知晓曹军情况。”
苏飞满脸郑重地回说:“早前夏侯惇率领五千精锐屯驻在颖阳县与襄城的黄巾对峙,且前日曹操又令满宠率兵五千增援,此外就是郾县东边的召陵有夏侯渊率七千人镇守,且李典和曹洪于昨日率三千援军抵达,目前已有万余精锐。”
“曹军在增兵?”
王旭眉头紧皱。
“你是否知道援军的确切出兵时间?是在我出兵前?亦或是出兵后?”
“将军出兵之后!”苏飞的语气很肯定。
“这就有点麻烦了!”
王旭若有深意地笑笑,回头看向徐庶。
“元直,你怎么看?”
“主公!”
徐庶轻轻拱手。
“曹军早不增兵晚不增兵,偏偏此时增兵,多半是针对主公,而曹操不曾调遣主力赶来,证明曹操并非要主动与主公开战,此举看起来或是种防备,但主公此行仅带六千精锐,明显不具备夺城占地的可能,而且曹操应该明白主公目前没有进击中原的意图和实力,如此作为确实不太合理。
如今曹操急于整顿内部,上上下下都在为征讨徐州做准备,又确定主公仅是要剿灭黄巾余孽,有什么必要派遣少部援军赶来,岂不是白白浪费钱粮物资,单凭夏侯惇和夏侯渊麾下的兵力明明就足以威慑主公的六千精骑不敢进犯……综上所述,属下认为曹操此举是要浑水摸鱼,理当另有图谋。”
这番推断句句在理,王旭禁不住笑着赞许:“元直一针见血,果真善谋,不错,我亦认为曹操必有所图,但我尚且没有想明白鱼是什么,按理说来,我这六千兵马就算被他击败也不曾伤筋动骨,而他又不敢进击南阳,不可能逼荆州与其全面开战,何必如此作为?”
徐庶突然泛起笑容,意味深长地看着犹自疑惑的王旭。
“元直为何发笑?”
“主公或是身在局中,反而没能看明白。”
徐庶通过这些天与王旭的接触意识到他是风趣幽默的人,因而顺口调侃。
“如今颍川不仅有鱼,而且此鱼很大,极具诱惑,曹操若能得此大鱼,势必消除心腹大患。”
“局中?”
王旭稍微细想,瞬时惊悟。
“我不就是这条大鱼?”
厅中将领瞬间被他逗得哈哈大笑。
王旭思量着摇摇头。
“想不到孟德如此大费周章就是想要捉我……但我这条鱼滑溜得很,他想捉住可没那么容易。”
“主公仍旧决定要剿灭黄巾余孽?”徐庶迟疑着问。
“剿!肯定要剿!临阵退缩怎么向荆州上下交代?”
王旭毫不犹豫。
“如今曹军不敢大举兴兵,荆州亦不敢大举兴兵,彼此兵力都不多,干的就是浑水摸鱼的活,不如看看究竟是他捉到我这条大鱼,还是我这条大鱼把他拉下水。”
“主公好气魄!”
徐庶含笑夸赞一句,随即又出声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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