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雄被训得满脸惭愧。
“父亲放心,孩儿绝不会辱没列祖列宗拼命搏来的英名。”
“嗯!这就好!”
随着王雄和王粲回到自己的位置,众人谈笑着转开话题,王旭的注意力便被一个突兀的身影吸引,他是谍影部众,此时正站在稍远处的单怀后面附耳低语,而单怀则是眉头紧皱。
单怀有所察觉,抬头一看,发现王旭正盯着自己,便对那个谍影部众挥挥手,示意对方先离开,随即起身走到王旭近前,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主公,王允来了。”
王旭心里极为震惊,脸上却不动声色,微不可闻地问:“他在哪儿?”
“他刚才在府外大喊大叫,谍影部众便把他请到了东院的谍影府衙。”
“嗯……你立刻带他去我的书房。”
“诺!”
单怀迅速迈步离开。
尽管他们掩饰得很好,但众人还是看出端倪,王谚疑惑地问:“旭儿,可是发生什么事?”
“噢!没什么!一个故人突然来访,我要过去迎接!”
王旭笑着搪塞。
王谚若有深意地看看他,没有多问。
“那你先去忙!这边有我们招呼!”
“嗯!”
王旭起身离席,沿路思量着王允怎么会来荆州,却怎么都想不明白,待踏进主院的院门,正好迎面碰到徐淑和赵雨。
赵雨慌忙低下头,怯怯地躲到徐淑身后。
“你怎么回来了?”徐淑问。
王旭看看忐忑不安的赵雨,也没工夫跟她多说。
“王允来了!”
“谁?”徐淑满脸惊愕。
“王允!”
“他来干什么?”
“我怎么知道。”王旭匆匆走向书房。“不跟你们多说,我先到书房等着,不要让别人进来。”
“嗯!好!”
徐淑轻轻点头。
王旭前脚进到书房落座,尚且没有理清思绪,王允已是被单怀带到。
看到他的瞬间,王允老泪众横,远在房门口就大声呼唤。
“贤婿!”
“岳父何故如此?”
王旭赶忙起身相迎。
此时的王允狼狈至极,衣服破破烂烂,浑身沾满泥土,有些地方还带着干涸的血迹,斑白的长发也散乱不堪,形同乞丐,明显是逃亡而来。
看到他这副模样,王旭心里有些猜测,待把他扶到胡床落座,便故作疑惑地问:“岳父为何如此狼狈?”
“诶!”王允重重叹口气,咬牙切齿地说:“还不是因为西凉反贼。”
“岳父莫要太激动,小心伤了身体,有什么慢慢说。”王旭温言道。
王允嘴唇颤动,双目也泛起血丝。
“董卓余孽反叛,集结起精锐部曲攻打长安,本来长安的粮草物资充足,虽然兵力较弱,但也足以坚守数月,静待外援,可吕布自恃武勇,非要率兵迎战,结果被李傕和郭汜设计击败。
我率领残兵败将困守数日,终是被叛贼攻破城池,本想自刎以谢天下,但念及陛下安危,便带着亲卫保护陛下突围,意欲出武关来寻你,共图剿贼大计……”
王旭听到这些与历史不太一样的结果,电光火石间闪过好几个念头,心里升起难以抑制的激动。
莫非小皇帝来了荆州?
他不由自主地抢话:“陛下在哪里,我这就去迎接。”
“哎!”
王允长叹口气。
“陛下被劫回去了,眼看就要逃出武关的时候,我们被叛贼的轻骑追到,陛下见逃不出来,便写下血诏让我先走,赶来荆州寻你共图营救。”
王旭气得够呛。
这真是……该来的人没来,倒是来个麻烦人物。
心里暗暗抱怨片刻,王旭故作担忧地说:“如今陛下被劫回了长安,西凉叛贼控制朝堂,形势着实不妙。”
感受到他的态度,王允信心大增,瞬间来了精神。
“当务之急是救出陛下,剿灭西凉群贼,我们有陛下的血诏,如果发布檄文,势必能得到天下人支持,外加荆州军兵强马壮,且有贤婿这等良将统帅,重整朝纲指日可待。”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王旭心里没好气地抱怨一句,表面却是义愤填膺。
“岳父说得不错,董卓已经伏诛,余者不过是些残匪,只要齐心协力,顷刻便能平定,我定然联络各方诸侯,劝说他们再次起兵,共谋大事。”
王允可不笨,立时察觉到这话不对劲,急声接口。
“何须邀约天下诸侯……目前各方诸侯你争我夺,貌合神离,反而是拖累,不如单独起兵勤王,经武关北伐司隶,依贤婿的文韬武略,难道还怕西凉匪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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