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音今儿很早就醒了。
这段时间,她过得很平静、很安心。长久以来压在她头顶的那块乌云终于散了去,让她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她的心里也隐隐生出些庆幸,珠珠的生父不是别人正是二叔。她再也不用忧心珠珠以后会“上梁不正下梁歪”,也不用担心她会越长越像那个不知名的卑鄙之徒。
真好!她的女儿终于能有一个体面的身份,不用一辈子都见不得人了!
至于二叔……
她其实并不怪他了!也早就消了气!
那夜情绪激动,说出重生之事后,她当下就后悔了。不是因为她害怕秘密被人知道,而是不想见他难受!
他那人从来都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若是知道前世的事,不知道会有多自责煎熬。而那些事已经无法改变了啊,何必再说出来徒增伤心呢?
见不到他的这些日子里,她很想他,珠珠也很想他。
这就够了。
她对他或许还有些许的埋怨,却绝不会放开他的手!
姝音推开门房,慢悠悠地伸了个懒腰,看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怅然地叹了口气——只是,都过去这么多天了,这人怎么还不来找自己?
莫非他还有什么想法不成?
姝音不满地撅起了红唇,暗自决定了再见到他时一定不会给他好脸色!
刚这么想着,院墙那边陡然传来一阵重物落地的声音。
姝音倏地皱起眉,顺手拿起放在盆池旁的水瓢,一脸警惕地走了过去。
“……二叔?”她不确定的喊了一声。
顾珩顿了一下,缓缓抬起了头。
姝音不由一愣,眼前的人让她几乎不敢认。他比自己上次见到他时消瘦了很多,往常合身的袍子如今穿着就显得有些空荡。
他的两颊略微凹陷了下去,脸色苍白,下巴上泛着点点青色,眼圈红红的,衬得那双漆黑的眸子更加幽深郁郁。
姝音有些心疼,抬脚走了过去,伸出手在他脸侧抚了抚,柔声问道:“你怎么了?为什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顾珩深深地望着她,眷恋地在她手心蹭了蹭,温热的触感让他终于放下了心。
他的姝儿还活得好好的!
顾珩上前一步,把人紧紧地揽到怀里,哽咽着呢喃:“太好了!你还在这里!太好了!”
姝音疑惑地眨了眨眼,却没有动。过了一会儿,她感觉到颈侧有点湿湿热热的,心下一震,抬手往上,摸到了他沾染了泪水的脸庞。
“二叔,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姝音的声音里满是关心。
顾珩伸手胡乱抹了一下眼睛,笑着摇了摇头,雀跃道:“你还肯叫我二叔?”
姝音有些别扭,却也并不想口是心非,在他密实的怀抱里艰难地抬起头,望着他道:“我心里还是有一点怨你的!但我也确实放不下你!再说我们都有珠珠了,我还能去哪儿?我下半辈子可是要跟你讨债的!”
顾珩的眸底瞬间便涌出了璀璨的光芒,心里激动地砰砰乱跳起来,胸口憋闷的感觉霎时就散了,让他终于能够顺畅地呼吸。
“姝儿,我——”
刚开口,他就感觉到了喉间的那股腥甜,下一瞬,黑红的鲜血便从口中涌了出来。
“二叔!”姝音吓得变了脸色。
顾珩浅浅笑了下,想告诉她别担心,可眼前却越来越模糊,身体仿佛被抽干了力气,再也站立不住……
姝音紧紧搂着他,高声呼喊起来:“甲木!甲木!快过来!”
……
苍介很快也被叫来了憬园,细致地为顾珩检查了一遍,才长长舒出一口气,道:“陛下无大碍,只是最近这些时日郁结于心,再上短时间经历了大悲大喜,一时气血上涌,迷走入脑昏了过去,这情况多休息几日就好。”
姝音咬着唇,迟疑道:“可他刚刚还吐血了。”
“无事,无事,夫人不用担心。”苍介摆摆手,笑呵呵地解释:“淤血吐出来反而是好事,总比憋闷在心口强。”
姝音点点头,行礼道:“劳烦神医了。”
见她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苍介叹了口气,犹豫了一番还是说道:“老夫不知你二人这次是为了何事。但老夫看得出来,陛下是真的痛苦至极,短短些时日,就把自己折磨成了这个样子。”
姝音鼻子一酸,声音哽咽:“是我不好,不该说那样的气话。”
苍介可不想把人惹哭,讪讪道:“夫人别误会,老夫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关于陛下,老夫有两句话想和夫人说。”
姝音连忙拭去眼角的泪花,和苍介一起去了外间。
她看得出来,苍神医要说的事应该很重要。
姝音请他在上首坐了,并亲手为他斟了杯茶,“神医,请说。”
毕竟关系到那位私隐,苍介呷了口茶,几番欲言又止后,才缓缓开口:“说起来,我和老婆子与陛下相识也有十余年了,那时世道还乱着,各处都在打仗。前朝那个哀帝啊,真是个货真价实的昏君,年年都在征徭加赋,搞得民不聊生,百姓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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