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蜜也冲她摆手：“拜拜。”
正等着敏英把车门关上就出发，另一个柔柔地声音突然飘过来：“我哥呢？”
张然一怔，看到迪丽热芭走到车窗边。
她看到了副驾驶的张然，她下意识问：“你怎么不下车？”
但“车”字还没说完，她便顿住，她发现了驾驶位的杨蜜。
杨蜜也只是静静望着她，什么都没说。
迪丽热芭不由得后退一步，她立刻猜到什么，她的嘴唇霎时间变白，那是病态的白，意味着血液供给不足。
她呆愣楞看着，什么也没说，好像被点住定身穴道。
金敏英好像真的喝醉了，拍打着迪丽热芭的肩膀：“老板他们要去逛夜幕下的首都，你要不要一起去呀？”
尧尧扯了敏英一下。
敏英回头：“拽我干啥？”她的话里甚至出现东北味。
张然看着迪丽热芭，迪丽热芭看着他。
杨蜜看着迪丽热芭，迪丽热芭依旧还是看着他。
或许沉默了许久，或许只是一瞬间，
她突然活了一般，挤出笑：“我就不打扰了。”她冲张然摇了摇手：“注意安全。”
她后退了几步，给车让出路。
张然冲她轻轻点头。
杨蜜响了响车笛，表示告别，她轻踩油门，车辆缓缓驶过迪丽热芭，驶过酒店大门。
张然看向后视镜，他看到了尧尧和敏英抱在一起，低头聊着什么；他看到杨笛在花坛里吐，张涵韵和曾佳拍打着他的后背；
他看到迪丽热芭站在一众人热闹的人前，静静地看着车辆离开的方向，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
后视镜里的人正在逐渐变远，变小。
“你想回去，可以随时说。”杨蜜望着路。
张然轻轻摇头：“我不想回去。”
“真的吗？”
张然把安全带拉下来，扣到车座旁：“我从不骗你。”
他在撒谎，他知道这点，他其实很擅长说谎，几个小时前，他就靠高明的骗术救活了自己的工作室。
现在，他只能再次通过谎言，维持三个人的关系。
一旦他稍微有些犹豫，不需要海问同达律师所或者嵘信达出手，“杨蜜工作室”就会分崩离析。
那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三个人里总有一个会受伤，这其实也不是他想看到的。
但世界不总会按照他的想法运行，这一点从来不意外。
受伤的总是小迪，这一点也从来不意外。
不管是醉酒的金敏英，还是清醒的杨蜜，其实都清楚。
张然的内心升起了一股浓浓的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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