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装笨手笨脚的“保护”过她。
他追踪到叛徒藏匿在麻雀常去乞讨的废弃教堂阁楼。
为了不惊动目标,他在麻雀例行去“探险”时,故意没有像往常一样提醒她避开危险区域。
诱导麻雀“无意”中闯入叛徒的居所,因此被灭口。
在混乱中解决了叛徒,拿到了名单。
呵呵……任务完成了。
心头涌动着刺骨的寒冷,比帝都最冷的冬夜更甚。
麻雀小小的、冰冷的尸体,感觉“瘸腿汤姆”那颗在绝望中生出一点微光的心彻底死了。
步履蹒跚,并不是因为他在加班瘸腿汤姆,仿佛灵魂的一部分永远留在了那个充满霉味和血腥的阁楼里。
目标是一位深得皇帝宠信、权势滔天但疑心极重的大公爵。
大公爵唯一的软肋是他对亡妻的痴情,而“里奥”是为其亡妻绘制最后一幅肖像的画师,被特许保留了一些遗物。
利用大公爵对亡妻的执念,接近并获取其通敌叛国的证据(或伪造证据),扳倒他。
“我”伪装成了里奥,完美复刻了画师的忧郁气质和对艺术的偏执。
利用遗物细节,不断绘制亡妻的肖像,刻意放大公爵的悲伤与思念。
一个痴情的老人……
引导公爵在追忆亡妻的脆弱时刻吐露对皇帝的不满和对权力的渴望,并巧妙地将这些话语记录、扭曲,编织成“叛国”的证据。
最终,在公爵最信任他、向他展示亡妻最珍爱遗物(一枚可能藏有旧信的戒指)时,窃取了它,并伪造了关键的“通敌密函”藏在其中,随后向国王“告密”。
看着公爵因“叛国”罪被剥夺一切、押入死牢时眼中那份被至信之人背叛的震惊和比丧妻更深的绝望,感到画笔重如千斤。
对艺术的纯粹追求、对美的感知,以及对公爵那份因理解其痛苦而产生的微妙共情,此刻都化作了毒药。
感觉自己用沾满颜料的手,在公爵的灵魂和亡妻的遗物上涂抹了最丑陋的谎言。
艺术于他,从此蒙上了一层永远洗不净的、名为“背叛”的污垢。
砸碎了画架。
目标是一位正直清廉的帝国法官,正在调查一桩牵扯到部落重要盟友的巨额贪污案。
法官警惕性极高,只信任跟随家族三代、如父如友的老管家阿尔弗雷德。
监控法官调查进度,获取或销毁关键证据,并在必要时“处理”掉法官。
扮演着无微不至、沉默可靠的守护者角色。
照顾法官的起居,倾听他的烦恼(关于案件的阻力、对正义的坚持),甚至在他生病时彻夜守护。
法官视他为最坚实的后盾。
然而,当法官即将触及核心证据时,接到了清除命令。
在法官每日清晨必饮的提神茶中,加入一种缓慢损害神经的药物,使其逐渐“衰老痴呆”,最终在“自然”状态下失去行动和思考能力,调查被迫终止。
他日复一日地,亲手、平静地,毒害着这个信任他如父亲的人。
每天看着法官眼神从锐利变得浑浊,行动从稳健变得蹒跚,听着他偶尔清醒时困惑地问“我这是怎么了?”。双手会不受控制地颤抖。
根深蒂固的忠诚、如同孩子般的关爱,却在执行着一场慢性谋杀。
自己像个最卑劣的弑亲者,用最温柔的方式,一点一点地掐灭了正义之光和一个人的灵魂。
呵呵……任务再次“成功”了。
一种比死亡更冰冷的空虚,仿佛自己也随着法官的“衰老”而腐朽了。
一段一段苦痛的记忆在脑海不断闪动、切割,身份换了又换,男人、女人、老人、孩童、军人、歌姬……
我果然是无所不能的百变阿诺啊……
可这副皮囊下塞满了什么?是男爵夫人递出毒酒时指尖的颤抖?
是画师砸碎画架时崩飞的、沾满谎言的颜料?
是神父听着圣歌中皮肉烧焦的噼啪作响?
是乞丐掌心那只永远冰冷僵硬的小小麻雀?
还是老管家日复一日在茶盏里滴落、无声侵蚀着忠诚与清明的毒液?
这些碎片,尖锐的、滚烫的、冰冷的、腐朽的……都在疯狂地撕扯、尖叫,要把这具名为“百变阿诺”的空壳撑爆,在每一面倒映的虚像前迸裂成千万个哭泣的幽灵。
蓓露丝的脑袋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痛过。
一段段扭曲的不属于她的记忆被强行融进了脑海中。
睁开眼的一瞬间,无数人影站在自己的面前,那是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悲伤、指责、迷茫……
这就是阿诺所经历的人生吗?
原来……他活的如此的痛苦。
被罪恶感吞噬的绝望、对自我存在的迷失,蓓露丝将一切都继承了下来,这些变成了她的记忆。
对面的人影微微的晃动,融合,最终凝聚成了一个人。
一个面部表情复杂到极点,甚至有些扭曲的人。
他的身上散发着肉眼可见的黑色烟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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