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疏疏战战兢兢地进了办公室。
她之前从没去过别的总裁办公室，但这间办公室，她还是觉着有些与众不同。
书，满满当当全是书。
若是没有门口的“总裁办公室”几个大字，她怀疑自己一定是走错了地方，这怕不是进了一个小型图书馆吧？
门口并不能一眼看到总裁办公桌。
三排高大的书柜，上面被密密麻麻的书塞满，将总裁办公室门口刚好围成了一个长方形，只侧边留了个小缺口。
想来，需要经过那个小缺口，才能看到总裁办公桌。
黎疏疏停了三秒，眼神在那些林林总总的书上扫过，政史地，经济学，商业，贸易，领导力，计算机，各门各类，应有尽有，总裁真是涉猎广泛。
里面男子并没有起身来迎接她。
隔着书柜，她只听到微弱的，什么奇怪的声音，在有节奏地响起。
总裁办公桌后面，顾璟焱一脸严肃，沉着眼神望向门口，手里正把玩着一个限量版打火机，打火机盖，被他无意识地一开一合一开一合，金属相碰，发出有节奏的清脆声音，细看，他的手臂正有些微微发抖。
这是他平日里紧张时，习惯性的动作。
看这办公室的装修风格，八成不是上次那时髦的蓝色泡面头总裁了。
黎疏疏深吸一口气，缓缓穿过书柜，往总裁办公桌走去……
里间还是相当宽大的，巨大的落地玻璃窗，这会儿只用纯白的纱帘遮挡，外面的光，通过纱帘照进来，办公室亮堂而规整。
灰色的地毯，走在上面，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深红色的实木办公桌后面，面容严肃的男人，靠在办公椅背上，侧着身子望着窗外。
手里的打火机，还在有节奏地开开合合。
见她走近，他终于停下手上动作，扭转椅子，转过头来，目光灼灼地看向她。
黎疏疏莫名有些心慌：他看过来的眼神，侵略性太强，她莫名想逃。
“黎疏疏？”他开口问，声音磁性优雅，透露着主人骨子里的教养。
“是。”黎疏疏略微拘谨地点了点头。
“**大学，大四即将毕业的毕业生？”他看了看她的资料，又问，其实也是没话找话，他心里也慌得一匹。
“是的！”黎疏疏又点了点头，话题终结者。
“恭喜你，获得我公司奖励，过来签个字吧。”顾璟焱再找不出什么其他话题，终于还是老实拐到了正题上。
“好的。谢谢！”见人家也没要为难她的意思，黎疏疏也终于松了口气，走过去一些，就着他的办公桌，认真翻了翻几页文件，大概就是奖金多少，开户银行及账号信息，扣税信息等等，确认无误后，签了名。
“我公司近日会连同其他项目一起举办一个颁奖晚会，到时会有人通知你，记得过来领取。”看她一边龙飞凤舞地签着自己的大名，他一边说着。
“啊？”黎疏疏懵圈，这事儿，从没人跟她说过啊？
“可能下面的人忘记通知你了，抱歉。”顾璟焱隐在桌子底下的手，微微蜷起，一本正经道，细听，他的嗓音有些微微发紧。
其实，他不会告诉她，这是他临时起意，决定的一个晚会。
“那……，好吧。”黎疏疏道。
离得近了，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脂粉香味，虽与记忆中的有些不同，但不知为何，他确认，那就是她独有的味道。
“我签好了。”黎疏疏快速签好字，将文件轻轻推到顾璟焱面前，“那……，没什么事，我是不是可以先走了？”
“嗯。”顾璟焱一时实在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挽留，只得点点头，看着她轻飘飘地走向门外，又轻轻地关上了门。
这才整个身子一松，跌坐在了椅子上。
门外的黎疏疏也在关门的瞬间松了口气，她捂着胸口，轻拍了拍，边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呢喃了两句“吓死我了，吓死我了。”，边按了电梯往外走。
她从小包里掏出手机，刚才因为要见总裁，她提前将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
手机里，叶汐妩果然已经给她回了信息，“好啊，必须的啊，小梳子。”
简单几个字的短信，无不透露着回信之人的飒爽。
黎疏疏看到她的信息，跟着瞬间心情都放松了，“好的，我完事了，那我去楼下等你？”
“那倒不用，你有没有兴趣参观我的办公室？就在**楼，你直接过来就好，我在电梯门口接你。”
“好。”黎疏疏根据她的信息，迅速按了对应的电梯楼层。
叶汐妩在电梯口接到她，热情地拉着她就往里走，“来，让你看看我们程序猿的工作日常。”
黎疏疏反倒还有些犹疑：“这，是我一个外人能进去的吗？”
“本来是不可以的，我们高科技公司都非常注重信息安全，外人当然不可以，但你是谁啊？你可是我司未来的准总裁秘书，当然可以。”叶汐妩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我……，还没确定呢？”黎疏疏有些不好意思，学姐好不容易给她介绍的工作，说起来条件还是相当诱人的，可……，一想到那个顾总裁那张异常严肃的脸，她就莫名有些打退堂鼓。
“哎，没事，相信我的直觉，你啊，肯定会来的。”叶汐妩一脸笃定道，接着不由分说，便拉着她进了办公室。
诺大的办公室里，密密麻麻一堆小格子间里，坐着几十上百名程序猿，他们有高有低有胖有瘦，长得各不相同。
却有个共同点，就是各个脸色苍白，头发有些凌乱，大部分都穿着格子衫，手指均在电脑键盘上快速地敲击着，面前的电脑上，大部分都是黑色的屏幕，光标一闪一闪。
这些人，一看就是一副睡眠不足，很少见到阳光的宅男宅女样。
“来，参观下我们的系统”，叶汐妩又领她走到一排整齐的白色舱体面前，黎疏疏只看了一眼，就被震惊到了，他们学校实验室那一套系统，据说也是华盛公司赞助的，听说已经价值相当不菲了，没想到他们公司竟能一下聚了这么多台。
叶汐妩带着她一台台走过去，有些舱门开着，有些舱门却关着。
上面标着各种系统的名字，什么“穿越生子系统”，什么“虐渣系统”，什么“女配系统”，什么“黑莲花系统”“打脸系统”等等等等，应有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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