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凤凰城的化血中,褚单和凰舞的年纪最相近,也走的最近,他也是化血,因晋升化血不久,实力最弱。
“打架更费力。”民老说道。
“那怎么能一样。”褚单停下身子,让同样在藤索桥上的身后众人都看着他,“我必须说明一下,这是不一样的,体力活是烦躁的,但打架却能让人神清气爽,就像女人一样。”
褚单的话惹得众人大笑,如石还这样听不懂的自然一头雾水,但听得懂的无不甚为赞同,巧的是凤仙儿竟能听得懂,却无奈在一群男人中间,只能恨恨的在褚单小腿上踢了两脚,一个飞跃跑到前面找碧罗去了。
此时已是第二天,大荒中行路是一定要干脆的,尤其是拓荒,更何况是行军,昨晚前半夜飘雪,后半夜飘雨,及至今早,却又阳光普照,俨然一个大晴天的样子。
厚重宽大的叶片即便在头顶十几米处,也仍旧有簸箕大小,稀稀疏疏的几缕阳光投射到树下,告诉人们现在已经是白天。
而悬崖边,豁然开朗,三千人围在一处,安安静静的看着悬崖外面广阔的天空,一条藤索桥仍旧带着翠绿的枝叶,横亘在千米宽的山谷两侧浑然一体,看不出一点人为的痕迹。
民老说,昨晚天气反常,就意味着脱离了宝地的庇佑,而越深入无宝之地,元气就越是紊乱,天地就越是反常,一场雨一场雪一个晴天,这才只是开始。
藤索桥上站满了人,三千人的队伍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照目前的速度,半天时间足够全部过去了,石还依旧披着斗篷,只露出半张憔悴干瘪的脸,他和石敬地石开山站在一起,看着眼前拥挤却不慌乱的军队,有一种井底之蛙,顿觉天大的感觉。
他们都属于中军,要等一半人过去之后才会动身,白字百无聊赖的蹲在石还身后的一根树杈上,用一条布条跟丑鸟青云玩的不亦乐乎,他是凰舞特意安排在石还几人身边的,一来表示对石还的持续关注,二来也是怕石还几人不了解军中规矩,发生什么矛盾,只是眼前的事情实在提不起白字半点兴趣,倒是想起那日在村中小青云玄鸟破民老气势的那一嘴,很是带劲啊。
“还儿,石龙的事情,爷爷很开心,那孩子心性是差了点,但终归是姓石。”
“我明白的爷爷。“石还转头看着石开山苍老的脸,说道:“自从那天看到他的样子,我就不恨他了,只是他现在这样子,生不如死啊,爷爷。”
石开山旧事重提,但没说几句话就又沉默了,转而说起另外一件事情。
“前些天我问过凰舞少爷了,他说,石城已经完了。”石开山陷入深深的落寞,“为了完成基地塔,巨灵城至少血祭了石城一半的人,另一半的人,也会很快死在大荒中的。”
“其实,我不介意石龙的死活的。”石还看着眼前的人流,轻声说道:“爷爷,你知道我上次迷失在大荒中,就是被石龙抓走那次,发生了一些事情,一些神奇的事情,有那么一瞬间,我就像是站在神的视角看这个世界,元气激荡,万物生长,阳光中充满了活力,连腐败的树叶下面都藏着浓浓的生机,那一刻,生和死又算得了什么呢?”
“只有存在,才是永恒的,但是存在,和生和死,是没有关系的,爷爷,你能明白吗?”
“爷爷不明白。”石开山露出慈祥的笑容,他将一只手搭在石还的肩膀上,说道:“但是,爷爷觉得你是对的。还儿,你已经走在了所有石家人的前面,即使你现在还很弱小,但即便是数百年前的那位老祖宗,也不如你。”
“但我永远是爷爷的孙儿。”
“当然”石开山笑着说道:“所以爷爷的话,你还是要听的。”
“嗯。”石还点头。
“要善良,还儿。”石开山像是在做一件大事,他非常严肃的看着石还,拍在石还肩膀上的手都用上了力。
“善恶这种事情呢,不是做给天看的,也不是做给神看的,更不是做给别人看的。善恶这种事情,存乎一心,是做给自己看的。恶不是报,而是放纵,善即是学,只有不断要求自己,才能带来心灵上的强大。”
石还若有所思,“好像有点懂了。”
“暂时不懂也没关系。”石开山摸着石还的脑袋,将他裹在脑袋上的斗篷拉下去半个,露出那张极度缺血而惨白惨白的脸。
“人不能生而知之,神也不能,重要的是你知道是对的,那就要去做,即便你不理解为什么是对的。因为时间会让你知道这里面的原因,却又不会让你错过做他。”
石还照例点头,“然后呢?”
“要谦逊,孩子,同样的道理,人非生而知之,不如人才是应该有的现实,相信爷爷,多反思一下自己,能让你少走弯路。”
“嗯嗯,爷爷,我记住了。”
“那就是最后一点了,要勇敢,不过爷爷相信你现在已经是一个勇敢的孩子了。”
“不,爷爷,我现在是一个英勇的拓荒人。”石还握紧拳头,皮包骨头的手上青筋都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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