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哗啦——
倾盆大雨一泻而下。
整个屋子都躁动起来。
“快带上油盖,哎呦怎么说下就下啊。”
齐鸣仁跑出屋子朝刚从产房出来的老娘大喊。
他有好些粮种扔在地里,原想着今天再栽土里,谁想到雨先来了。
齐老太怀里抱着个孩子,疲惫的脸上有喜有忧。
“老大你又有儿子了,”齐老太叫住齐鸣仁,“就是娃身体不太好,可能……不好养。”
说是不好养都是客气的,可以说是很难养了,还是那种很费钱的难养。
齐鸣仁听到前半句刚想笑一笑,老娘后半句又让他脸色发黑,他打算看一眼娃的想法一下打散,烦躁地说了句:“七活八不活,要真活不下去就让他早投胎去吧。”
他的孩子可不能是少爷命,他们家也没钱养个病秧子。
齐鸣仁提醒道:“娘,咱家的粮种,你把孩子放下,跟我走,我一个人收不过来。”
“哦哦,就来。”齐老太连忙返回屋里,把孩子一放就走。
刘翠芬身上难受得很,嘶哑地唤她:“娘你帮我擦擦身吧,难受得紧。”
齐老太:“我没空,地里还有的忙,你先这样吧,等我回来,要么叫盼弟来,”孩子在她床头,面带死气,她看一眼就糟心,“你看看你生的种,一点大宝的样儿都没有。”
男孩在农村里确实很珍贵,可也要是个健康的男孩,否则还不如一个会干活的女孩。
刘翠芬听到她的话转头去看拼了老命生下来的孩子,后知后觉到一股子心酸,“你咋滴这么不争气……”
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现在家里可没有钱能给他买补品。
最后她叹了口气,支撑着身体自己爬起来用干布给自己擦身。
这场雨下了一整天,盖好油盖后也不能下地,齐鸣仁和齐老太很快回到家里,期间齐老太只给刘翠芬煮过一碗热糖水,吝啬的模样看得齐惠心直翻白眼。
不过在意识到自己不合时宜的情绪后她立马收了起来,她绝不能因为这个而同情刘翠芬。
同情沙贝,会变得不幸。
不能下地,怎么去袁洋县讨钱的事又被提及。
齐鸣仁和齐老太坐在齐老头屋里讨论,齐惠心再一次坐在了他们的屋外听墙角。
“交完公粮,其他的都换成钱吧,爹你觉得呢,”齐鸣仁空荡荡的脑子只能想到这个主意,“村里都是势力鬼,看老二老三都不搭理咱了连钱都不愿意借了,呸!”
还有更过分的,有些人找他讨要过年送的东西,那副嘴脸让齐鸣仁恨不得吐他一口。
东西又不是他求着要的,是他们献殷勤上赶着的,现在落魄了想要回来了,不可能!
“可,可以。”齐老头说。
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你,是一家,一家之主,你,你来决定……”
一家之主……
齐鸣仁迷茫了一下,随后是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本能让他回避这个词附于的责任。
他不说话,齐老头慈爱地看着他:“爹,信你。”
齐鸣仁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场面又安静下来。
只需要半年,齐老头和齐老太就知道这个儿子不堪大任了,齐惠心心想。
也许都不需要半年,在粮食生长的头几个月就能感觉到这批粮长势不好,可覆水难收,粮种入地就没有重新拔出来的说法。
怀揣着某种先知先觉,齐惠心加快了囤粮的步伐。
半年时间一晃而过。
终于到收割第一茬粮食的时间,翻开地一看,地瓜土豆……这些好养活的,又小又孬十分营养不良,齐鸣仁和全家都不敢相信,一副被雷劈的表情。
公粮是交不上了,甚至还倒欠一批,这么孬的粮食也卖不出去,只能自己吃,可当好些像是根本长不大的粮食从地里挖出来,他们发现粮食甚至还不够吃。
一家人除了齐惠心,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几次求助村长看看地里的粮食,他说没问题,几次求村里人施舍粮食,他们不愿意给……
齐鸣仁只能安慰家里人等下批粮种重新种下去就好了。
可春去秋来,过去一年,粮食种了一批批,收割一茬茬,他们家的地跟被下诅咒了一样,总是出废粮,公粮那边也欠了好大一批。
这么古怪的事情,有人猜是人为的,也有人往怪力乱神方面去想。
前者只有少数人猜到管理粮种的村长在给齐鸣仁一家好看,后者让整个村的人都觉得齐鸣仁一家有晦气。
再加上他们家的老三一直半死不活,都一岁半了,还不会说话不会走路,他们家沾邪祟的传言愈演愈烈,村里人更远着齐鸣仁了。
齐鸣仁对村里的传言感到无可奈何,所有人都不管他们的死活,全家上下饥一顿饱一顿,瘦得不成人样,皮包骨和浓重的黑眼袋仿佛被人吸走精气一样,更加坐实染邪祟的传言。
他只能寄希望下半年的粮种,那是他求着村长换来换去才换来的好粮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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